"谢...谢谢。"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陈默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嘴唇很薄,讲解题目时会不自觉地微微抿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天下午,图书馆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溪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人。陈默的手温暖而有力,轻轻回握住她:"别怕,只是跳闸。"黑暗中,时间仿佛变慢了。林溪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奇妙地合拍,像一首无声的二重奏。
"你还好吗?"陈默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轻轻往前挪了挪椅子,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林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两人像触电般迅速分开,脸颊却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图书馆管理员的道歉声从远处传来,但林溪和陈默都没有听清。他们只是低着头假装看书,却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
那天之后,陈默开始在林溪的笔记本上画一些小小的简笔画:有时是一只打瞌睡的猫,有时是一朵盛开的花,有时是两个牵手的小人。林溪会在这些画旁边写下几句应景的诗,一来二去,笔记本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通信本。
6 冬日里的热可可
第一场雪落下时,明德中学的银杏道美得像一幅画。金黄的叶子还没来得及落尽,就被洁白的雪花覆盖,形成奇妙的色彩对比。林溪缩着脖子走进教室,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沾了些雪花,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刚放下书包,林溪就发现抽屉里躺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可可。杯子是她最喜欢的猫咪造型,外面套着一个棕色的针织杯套,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溪"字——是她去年送给陈默的圣诞礼物,没想到他一直带在身边。
"陈默学长让我交给你的。"前排女生暧昧地眨眨眼,压低声音说:"他说看你昨天一直在咳嗽,特意去校外的咖啡店买的热可可,加了双倍的 marshmallow。"女生说完还俏皮地比了个心。
林溪握着温热的杯子,望向隔壁班的窗口。陈默正低头看书,阳光勾勒出他柔和的侧脸轮廓。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头发有些凌乱,大概是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打理。林溪突然想起昨天随口提过一句"冬天喝热可可最幸福了",没想到他竟然记在心里。
午休时,林溪抱着自己烤的曲奇饼干来到(1)班门口。饼干是昨晚熬夜做的,形状有些歪歪扭扭——她本来想做成星星形状,结果大多成了不规则的多边形。但每一块都烤得金黄酥脆,散发着黄油的香气。
陈默看到她时眼睛一亮,快步走了出来:"可可还好喝吗?那家店的老板娘说加双倍棉花糖会更甜。"他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很甜,谢谢你。"林溪把饼干递给他,"这个...给你。烤得不太好,但味道应该还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朵微微泛红。
陈默接过饼干盒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两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相视而笑。那个冬天,他们的秘密基地从图书馆扩展到了学校的各个角落——一起在操场堆雪人(陈默把雪人堆成了林溪的样子),在食堂分享一份糖醋排骨(林溪不吃香菜,陈默不吃葱花),在走廊尽头的窗边交换耳机听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