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前行,终于在破晓前找到了一个屋顶漏风的破庙。
我缩在角落的烂草堆里。
“小宝乖…娘在呢…”我拍着他,嗓子干得发疼。
逃跑带出来的那点碎银子,冒险找了个农妇换了粗饼撑过了身体虚弱的那几天。
仗着脑海里的医术,白天去荒山挖点药草,我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晚上,扎针、熬药继续调养着自己的身体。
7
破庙不远有片窝棚区,突然闹起了“热瘟”。
人烧得滚烫,上吐下泻,几天就倒了好几个。
唯一的赤脚郎中看了直摇头,卷包袱跑了。
“林娘子!林娘子救命啊!”
窝棚里那个经常帮我照看小宝的刘婶,哭喊着冲进破庙,扑通就跪下了。
“我家柱子……柱子快不行了!求您去看看!”
我心一紧。
瘟疫?
我这半吊子……可看着刘婶绝望的脸,我心软了。
“我去看看。”我扯了块布蒙住口鼻,让刘婶在破庙里照顾下小宝,走向她所在的窝棚。
8
柱子躺在草席上,脸色灰败,气若游丝,高烧得浑身抽搐。
窝棚里臭气熏天,进去就一种窒息感。
“都散开,保持通风!”
我见状连忙出声,压下翻腾的胃。
搭上他滚烫的腕子。
里实热证,心里暗道,还好,不是疫病。
“应是外感热邪入里、饮食积滞化热、情志郁而化火等导致邪热亢盛、实邪内结,应是肺热,用麻杏石甘汤治疗就可以。”
“麻黄、杏仁、石膏、甘草加黄芩、桑白皮都不是难找的药我这里就有。”
说着我拿出了草药,让几个婶婶赶紧熬了一大锅,先给病着的都灌下去。
“林娘子…这…这能行吗?”
旁边一个汉子焦急地问,满脸不信。
“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拖时间久了就危险!”
“按我说的做吧,你们来烧水,再准备干净的布。”
擦身,灌药汤……折腾了大半夜,柱子的高热竟退下去一丝,不再抽搐,沉沉睡去。
其他几个喝了药的,呕吐也轻了些,肉眼可见的好转。
“神了!林娘子神了!”众人喜极而泣,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9
第二天夜里,李婶说家里狗蛋像中邪一样。
我赶到时,发现狗蛋眼睛赤红,喉咙里嗬嗬作响,力气大得惊人,忙到几人按住。
为何会如此?我四处打量,发现墙角有一紫色钟冠,十分妖娆的花。
“这花哪里来的?”
“狗蛋最近总说牙疼,以前赤脚郎说这花含着可以止痛……”李婶答道。
“莨菪其子服之,令人狂狼放宕。”
我捏金针嗤!嗤!嗤!
精准刺入他头顶和颈后三个大穴!
狗蛋身体猛地一僵,直挺挺定在原地,赤红的眼睛茫然了一瞬,随即像抽了骨头般软倒下去。
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狗蛋头上那微微颤动的金针,又看看我。
“扶……扶他躺好。”
“刘婶,这种花以后不要再用了,会出人命的。”
我声音发飘,后背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下,耗尽了心神。
“唉,唉 ,都听林娘子的!多谢谢多谢谢啊!” 刘婶忙不叠的应。
10
“神医!林娘子是神医啊!”不知谁先喊了出来,周围看热闹的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