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治疗的病人越来越多,名气也大了起来。
破庙门口,求医的人开始排起了队。
“林娘子,求您抽空看看我爹的腿…”
“林娘子,我家娃也发热了…”
一般收费也就是是几个铜板,一小袋米,甚至一个鸡蛋……
东西虽然微薄,但也勉强够养活我们母子。
这天,我刚给一个摔断胳膊的汉子正完骨,用木板固定好。
庙门口停下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
一个面容冷峻、穿着利落短打的汉子跳下车,目光锐利地扫过我。
“你就是那个用可以治病的‘林娘子’?”他声音不高,带着审视。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气势,不像普通人。 “都是些不入眼的乡下土法子,碰巧了。”
我垂下眼,收拾针包,把小宝往怀里搂紧了些。 汉子没再多问,目光在我和小宝身上停留片刻,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驶远,我手心一片冰凉。
是柳如雪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看样子这里不能久呆了了。
11
小宝在我的精心照顾下,脸色红润了,特别听话懂事,在我给人看诊时,就安静地躺在旁边的破篮子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看到喜欢的还会咯咯的笑。
我也把离开提上日程,最近几天都要思考如果想要一劳永逸究竟去哪里才安全。
刚送走一个腹痛的妇人,破庙门口又来了几人。
一看就不是求医的。
两个穿着灰布短打、眼神精悍的汉子,像打量货物一样扫视着我和破庙,最后目光落在小宝身上。
“你就是那个会扎针的林娘子?”左边那个开口,声音粗嘎。
“有事?”我挡在小宝的破篮子前,袖中的银针滑入指尖。
“跟我们走一趟。有位贵人,想请你去府上看诊。”
右边那个皮笑肉不笑,手却按在了腰间的短棍上。
12
贵人?柳如雪吗?她终究还是找了过来。
“不去。”
我斩钉截铁,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破庙里还有几个等着看诊的人,见状都缩到角落,噤若寒蝉。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左边汉子脸色一沉,伸手就朝我胳膊抓来,“过来吧你!”
就在他指尖要碰到我的刹那——
“咻!”
一道细微却凌厉的破空声!
汉子抓向我的手猛地一僵,掌心赫然钉着一枚细小的铁蒺藜。
鲜血瞬间涌出。
“谁?!”两个汉子又惊又怒,霍然转身。
破庙残破的门框边,不知何时倚着个人。
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衣,像个普通的行脚汉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锐利得像鹰,手里还掂着几枚同样的铁蒺藜。
正是前几天那个驾青布马车,问我是不是会治疗的林娘子冷峻汉子。
13
“靖安王府办事,闲杂人等滚开!”受伤的汉子忍着痛,色厉内荏地吼。
“靖安王府好大的架子,”蓝衣汉子嗤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冷硬的杀气。
“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狗,也敢冒充王府的人?赶紧滚!”
最后一个“滚”字,如同炸雷!
震得破庙梁上的灰都簌簌落下。
两个灰衣汉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惧意。
他们看得出,这蓝衣汉子绝非善茬,那眼神里的煞气,是真正见过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