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沈瑶的意识体，被困在时空夹缝中。"林默解释道，"她本可以成功穿越回去，但在最后一刻产生了犹豫，导致穿越失败。"
李玄伸手想要触碰那光影，手指却穿了过去："如何救她回来？"
"两种方法。"林默竖起两根手指，"一是完成穿越，送她回到原本的时代，她的意识会自动回归本体；二是强行从时空夹缝中拉回她的意识，但这样做的风险极大，可能导致记忆缺失或人格改变。"
"不行！她不能走！"李玄猛地站起，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用第二种方法，朕命令你！"
李景渊心头一震。父皇的反应如此激烈，甚至不考虑母后的意愿。
林默似乎早有所料，平静地说："陛下，第二种方法需要付出代价。时空法则不允许免费午餐。"
"朕富有四海，要什么代价你尽管说！"李玄挥手道。
"不是金银财宝。"林默摇头，"而是生命力。要救回沈瑶，必须有人自愿献出一部分寿命。按照换算比例，大约十年换一年。"
寝殿内一片死寂。李景渊瞪大眼睛，这简直是与魔鬼做交易！
"朕愿意。"李玄毫不犹豫，"用朕的寿命换她回来。"
"父皇！"李景渊忍不住出声，"这太危险了！若换母后十年寿命，您就要付出百年！人哪有那么长的寿命？"
李玄转身凝视儿子，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渊儿，若你母后不醒，朕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如利剑刺入李景渊心脏。他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模样——这个曾经教导他"帝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的男人，此刻眼中只有床榻上昏迷的女子。
林默打破沉默："陛下，事情没那么简单。首先，我需要准备一些设备，这需要时间；其次，即使您愿意付出寿命，成功率也只有七成。"
"七成足够了。"李玄斩钉截铁，"你需要什么，朕全力配合。"
林默点头："我需要一座安静的宫殿，一些特殊材料，还有……"他看了一眼李景渊，"太子殿下最好不要参与此事。时空法则对观测者很敏感，人越多，变数越大。"
李玄立刻下令："渊儿，你先回去。今日之事，不得对外人提起。"
李景渊张了张嘴，最终只能低头应是。离开凤仪宫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父皇正俯身在母后耳边低语，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与痛苦交织。
那一刻，李景渊忽然明白了母后为何会犹豫——被这样深沉的爱所束缚，谁能忍心一走了之？
……
三个月过去，盛夏转为深秋。
李景渊站在御书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争吵声。这三个月来，父皇几乎荒废朝政，整日与林默闭门研究救回母后的方法。朝中大臣的不满已经压不住了。
"陛下！北境突厥蠢蠢欲动，边关急报连连，您却整日待在摘星楼不理朝政，这……这成何体统！"这是宰相魏征的声音。
"朕自有分寸。"李玄的声音冰冷而疲惫，"边关之事交由镇北将军全权处理。"
"陛下！国库因广招方士已见空虚，若再……"
"够了！"李玄厉声打断，"魏卿，朕念你忠心耿耿，今日之言不予追究。退下吧。"
御书房门猛地打开，魏征怒气冲冲地走出，见到李景渊，勉强行了一礼："殿下，老臣恳请您劝劝陛下。再这样下去，江山危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