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景渊沉重地点头。这三个月来，他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每次提起，父皇要么大发雷霆，要么充耳不闻。那个曾经英明神武的帝王，如今眼中只有救回爱妻这一件事。

走进御书房，李景渊看到父皇憔悴了许多，两鬓已现斑白，眼中布满血丝。桌上奏折堆积如山，却大多未批阅。

"父皇，魏相所言不无道理……"李景渊小心翼翼地开口。

李玄抬头，眼神凌厉："连你也要来教训朕？"

"儿臣不敢。只是……"李景渊鼓起勇气，"母后若在，也必不愿看到父皇为她荒废朝政、损耗龙体。"

"你懂什么！"李玄猛地拍案而起，"你母后为朕放弃回家机会，在这牢笼般的皇宫生活了十六年！如今她命在旦夕，朕岂能坐视不理？"

李景渊从未见过父皇如此失态，但他没有退缩："父皇爱母后之心，儿臣明白。但父皇乃一国之君，天下苍生系于一身。若因私废公，导致社稷动荡，母后醒来又当如何自处？"

"住口！"李玄怒喝，"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滚出去！"

李景渊跪地不起："父皇！太医说母后身体无恙，只是沉睡。或许假以时日……"

"时日？"李玄冷笑，"已经三个月了！林默说若半年内不救回她，意识将永远迷失！你让朕如何等待？"

李景渊抬头直视父皇："那个林默来历不明，所言未必可信。父皇为何如此信任一个陌生人？他若别有用心……"

"因为他能救你母后！"李玄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嘶哑，"渊儿，你不明白……没有你母后，这一切……"他挥手环指金碧辉煌的御书房，"这江山，这权力，对朕而言毫无意义。"

李景渊震惊地看着父皇。这是何等大逆不道之言！若传出去……

"父皇！"李景渊重重叩首，"请您三思！您是一国之君啊！"

李玄疲惫地坐回龙椅，挥手道："退下吧。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李景渊知道再劝无用，只能起身退出。走出御书房，他望向远处的摘星楼——那是父皇为母后建造的观星台，如今成了林默的实验室。夜已深，楼内仍亮着诡异的蓝光。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李景渊心中蔓延。他必须做些什么，否则不仅母后救不回来，整个国家都可能陷入危机。

……

又一个月过去，朝中局势越发紧张。

李景渊代父临朝，面对群臣的质疑和边关的急报，心力交瘁。更让他忧心的是，宫中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传闻——有宫女声称深夜看见摘星楼内飞出诡异蓝光，还有太监说听见楼中传来非人的尖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