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躺在美容床上敷面膜聊天。
我故意把话题往恒远引，唉声叹气。
“王太太，我真倒霉，背了那么大黑锅，现在工作都找不到。恒远内部管理是不是真有问题啊？不然怎么老出事？”
王太太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可不是嘛！我跟你说啊林秘书…”
她声音压得低低的，“王董气得不行！那个苏媚，仗着…哼，只手遮天！听说她挪了好几笔款子给自己买奢侈品，发票都乱开！还有啊，周总在外面搞了个什么空壳公司，好像专门用来…唉，王董说要查，阻力大得很！”
她拍拍我的手，“你走了也好，那地方太脏了！”
信息像金子一样！
苏媚挪用公款买奢侈品！
周正海搞空壳公司转移利润！
这比我想象的还黑！
“天啊，这么乱？”
我装作震惊，“股东们都不管？”
“管？有周总和苏媚把着，消息捂得严实！王董一个人势单力孤啊。”
王太太叹气，“其他几位老总，要么被架空了，要么就是周正海的跟屁虫！”
这次“偶遇”值了。
我看到了突破口。
股东们不是铁板一块！
王董对周正海不满，其他股东呢？
我记得股东李总的司机小赵。
有次李总喝醉，是我和小赵一起把他扛回家的。
我找到小赵的电话。
“赵哥，我是林薇，以前恒远的。”
“林秘书？哎呀，听说你…”
小赵有点尴尬。
“是，被坑了。”
我直接说，“赵哥，李总最近心情咋样？恒远好像不太平，我想打听点情况，看能不能帮李总…也说说话？”
小赵沉默了会儿。
“林秘书，我知道你人好。李总最近确实烦，老在车上骂娘，说什么‘姓周的吃相太难看了’，‘好处全搂自己怀里，风险让股东担’…具体的我也不懂。”
够了！
又一个对周正海不满的股东！
我用这种办法，像织网一样。
联系以前帮过忙的股东夫人，聊聊孩子；问候身体不好的张股东，提醒他按时吃药；甚至跟股东陈总的老家亲戚打听点无关紧要的小道消息。
每次联系都小心翼翼，点到为止，绝不主动提恒远核心，更多的是当一个倾听者。
渐渐地，碎片信息汇聚起来： 苏媚插手了一个新楼盘项目，指定了她表弟的建材公司，价格高得离谱。
周正海为了打压王董，故意把优质项目给了跟他关系铁的刘副总负责。
他们俩联手，把几个质疑账目的中层给挤走了。
某个慈善捐款，最终款项流向不明。
更劲爆的是，李总司机小赵后来偷偷告诉我，苏媚在郊区买了套别墅，写的她妈名字，但钱肯定来路不正！
这些料，又黑又脏！
我听得又气又兴奋。
周正海，苏媚，你们想不到吧？
你们以为踢走我就万事大吉了？
你们那些破事，正在一点点送到我手里！
气归气，生活还得继续。
工作依然难找。
我白天跑面试，晚上就整理这些“素材”，记得密密麻麻。
看着那些肮脏的勾当，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写下来！
把这些全写下来！
就当发泄！
说干就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