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捡的。”我把发卡放在桌上，“你认识？”
“我哥的相册里有。”周明从枕头底下翻出个旧相册，翻开其中一页，照片上是一群学生在艺术节上合影，前排中间的女生穿着红裙子，头上别着的正是这个发卡，“这就是苏红。”
照片上的苏红笑得很灿烂，眼睛像含着光。她旁边站着个中年男人，正是张洪才，当时还没现在这么胖，搂着苏红的肩膀，笑得一脸和蔼。
“我哥说，苏红是张洪才的得意门生，经常被他叫到办公室谈话。”周明的手指划过照片上的张洪才，“出事前三天，苏红还跟我哥说，她发现张洪才在办公室里藏了个保险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保险箱？我想起刘凯梦里的话——日记本在张洪才的办公室里。
“张校长的办公室在行政楼三楼，门口有监控，晚上还有保安巡逻。”刘凯皱着眉，“咱们怎么进去？”
“下周六晚上有教师聚餐，张洪才肯定会去。”周明突然拍了下大腿，“我表哥是保安，他说那天晚上行政楼的监控会关掉一半，说是线路检修。”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频繁地做噩梦。
梦里总是那间女生宿舍，墙纸上贴着周杰伦的海报，书桌上摆着半盒牛奶，已经变质了，发出酸臭味。苏红坐在床沿，背对着我，红裙子的裙摆拖在地上，沾着黑色的污渍。
“他把日记锁在保险箱里了。”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密码是我的生日，907。”
“为什么找我？”我问。
她慢慢转过头，脸上全是血，眼睛却很亮：“因为你住在这里，307，我的床就在你现在睡的位置。”
每次从梦里惊醒，我的床单上都会多些红色的印记，像血，又像颜料，用肥皂搓半天也搓不掉。有一次我半夜坐起来，看见天花板的水渍变成了红色，顺着墙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散发着铁锈味。
下周六很快就到了。晚上七点，教师聚餐开始的时间，我和刘凯、周明溜到行政楼后面。周明的表哥偷偷给了我们一把万能钥匙，还说张洪才的办公室门是老式的，很好开。
行政楼里静悄悄的，走廊的灯是声控的，我们踮着脚走，还是惊动了几盏，惨白的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在地上追着我们跑。
三楼的走廊尽头就是校长办公室。门是深色的木门，上面挂着块牌子：校长室。刘凯用万能钥匙捅了半天，锁芯“咔嗒”一声开了。
办公室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掩盖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书柜上摆着张洪才和各种领导的合影，他笑得一脸褶子，露出两颗黄牙。办公桌是红木的，上面放着个水晶奖杯，刻着“优秀校长”。
“保险箱在哪？”周明压低声音。
我想起梦里苏红的话，走到书柜前，用力推了推最左边的那排书。书柜“吱呀”一声移开了，露出后面的墙壁上嵌着个黑色的保险箱，大概有半米高，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