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更想知道，"温澜翻开新的一页，"为什么林先生文件袋里装着录音笔？"

文件袋被碰倒时，微型录音设备滚了出来。林修面不改色地捡起来："职业习惯。温医生不也在咖啡机里装了振动传感器？"

助理送来的新咖啡在两人之间冒着热气。温澜注意到林修这次接过杯子时，食指没有再检查杯沿。

黄昏时分，温澜锁好诊所大门。路灯刚亮起来的光晕里，有个醉汉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她把手伸进包里握住防狼喷雾，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真巧。"林修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把黑色长柄伞，"我刚好在对面茶室见客户。"

醉汉看见林修后突然转身跑了。温澜松开防狼喷雾："金融精英都随身带武器？"

"英国手工定制，伞尖是钨钢的。"林修转动伞柄，"需要我送温医生一程吗？"

他们沿着梧桐树影走向停车场。温澜的高跟鞋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和林修的皮鞋声形成奇特的二重奏。

"关于今天的事..."林修突然开口。

"录音笔？"温澜在车钥匙上按了解锁，"我更好奇林先生怎么发现振动传感器的。"

"咖啡粉研磨时长比标准程序多了3秒。"林修拉开车门，"我猜是多了数据传输的延迟。"

温澜的甲壳虫车灯亮起来时，林修突然弯腰透过车窗说："温医生知道吗？你档案里写的有个姐姐，但户籍系统显示你是独生女。"

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尖锐声响。后视镜里，林修的身影被突然加速的车甩成模糊的黑点。温澜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没注意到有辆黑色奔驰正从岔路口悄悄跟上来。

3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啸声刺破夜空，温澜在安全带勒进肩膀的剧痛中猛打方向盘。后方的黑色奔驰车像头饥饿的野兽，前灯在雨幕中划出两道惨白的光柱。

"该死！"她猛拍方向盘，后视镜里那辆车的车牌被故意遮挡，只露出末尾"37"两个数字。这个数字组合像刀片般剐过她的记忆——三年前姐姐病历档案的编号末尾也是37。

手机在包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简讯：「下一个路口右转可甩掉尾巴」

温澜的血液瞬间冻结。她抬头看向右侧写字楼，23层某个亮着灯的窗口有人影晃动。手指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方向盘急转驶入窄巷。轮胎碾过水洼溅起的泥浆泼在墙上，形成狰狞的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