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日祁让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淑妃等一众妃嫔围在殿外哭哭啼啼。江晚余却捧着早就备好的姜汤,跪在龙榻前用手语比划:生姜需埋在梅树下三日,加蜜枣熬煮方能去寒。

祁让半梦半醒间喝下那碗姜汤,次日竟真的退了烧。他望着案前正在研墨的江晚余,她的发间别着支素银簪,还是入宫时那支。他忽然发现,这哑女的手指很细,研墨的力道却恰到好处,连墨锭与砚台接触的声音都比旁人好听些。

“陛下,江南水灾的奏折。” 总管太监递上奏折时,有意无意地看了江晚余一眼,“听说江家旧部在江南聚集,似乎在寻……”

话未说完便被祁让打断:“拟旨,拨款三百万两赈灾。” 他转头看向窗外,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来得早,“让御膳房给各宫加些炭火。”

江晚余在整理祁让换下的常服时,从袖袋里掉出片干枯的枫叶。叶脉间用朱砂写着个极小的 “余” 字,笔迹凌厉,分明是帝王独有的笔锋。她慌忙将枫叶藏进袖口,心跳如擂鼓。

出宫前夕:风云突变

离宫的日子越来越近,江晚余开始悄悄收拾行囊。她只带了几件旧衣,还有那枚生锈的银簪。淑妃早已失宠,听说被打入了冷宫,宫人们见她时也多了几分客气,只是那些探究的目光总让她不安。

祁让近来变得有些奇怪。他会在批阅奏折时突然叫住她,盯着她的手看半晌,问些无关紧要的话:“今日的茶是谁泡的?”“这墨磨得不错。”

直到那夜,她在月下收拾包裹,身后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祁让的龙涎香笼罩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收拾东西做什么?” 他的声音比寒潭还要冷,“谁准你离开的?”

江晚余转身跪在地上,指尖在青石板上写:五年期满,臣妾该走了。

“走?” 祁让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以为这宫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俯身逼近,眼中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狂躁,“你是朕的,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月光下,江晚余看见他腰间的玉佩换了样式,那枚和田玉上雕刻的,竟是她闺阁中养过的那只白猫。更让她心惊的是,他袖口露出的内衬上,绣着半朵桂花 —— 与她当年给流浪猫留的桂花糕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真相渐明:爱与嫉妒的纠葛

祁让将江晚余锁在了养心殿偏阁,派了重兵看守。他每日都会来看她,有时沉默地看她刺绣,有时会问些关于江家旧事的问题,语气里带着她读不懂的复杂。

“你认识沈知言?” 那日他突然将一封书信拍在桌上,信纸边缘印着朵小小的玉兰花,“他是江南巡抚,也是你父亲的门生吧?”

江晚余的手指猛地一颤,绣花针深深刺入皮肉。沈知言是她的青梅竹马,当年江家出事时,是他拼死将那枚银簪塞进她手中,说定会等她出来。

祁让看着她指尖渗出的血珠,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寒意:“原来你早就找好下家了。” 他一把扯过她的绣绷,上面绣着的并蒂莲被撕得粉碎,“朕偏不让你如意!”

夜里,偏阁的窗被悄悄推开。沈知言的身影出现在窗外,手中拿着串钥匙:“晚余,我救你出去。” 他的眼神温柔依旧,“当年你父亲是被人陷害的,我已经找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