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你嘛。”林绾绾撒娇，然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啊，沈姐姐……”
她说着露出歉意的表情，“又麻烦你了。”
我没回应，她尴尬地看向顾珩，眼里是明晃晃的委屈。
“绾绾，你先回病房。”顾珩的声音柔和下来，“我送沈婷回去就来看你。”
林绾绾乖巧地点点头，临走前却突然凑近我，“沈姐姐，这些年，谢谢你一直给我献血。”
她咬咬唇，“我和阿珩说过了，可他非要…都是我不好……”
“……”
回程的路上，顾珩一言不发。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色。
“她一直都知道？”我突然问，“知道是我的血？”
顾珩握方向盘的手指收紧，“这不重要。”
“对我来说重要！”我转头看他，“三年了，顾珩。你把我当什么？移动血库？”
车猛地刹住。
顾珩转头看我，眼里有怒火在烧，“沈婷，当初是你自愿签的协议！”
是啊，我是自愿的。
为了救我病重的母亲，为了那笔天价医药费。
可我没想到，那张协议，却是自己的卖身契。
“所以我后悔了。”我轻声说。
顾珩的表情瞬间阴沉，“后悔也晚了。”
他重新发动车子，开得飞快。
我胃里又开始翻搅，不得不闭上眼睛。
05
到家后，我直奔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出来时，顾珩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你去哪？”我问，虽然知道答案。
“医院。”他头也不回，“绾绾等着输血。”
门关上。
我跌坐在沙发上，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然然，”我声音哑得不像样子，“帮我个忙。”
“怎么了？”周然立刻听出不对劲，“顾珩那个王八蛋又欺负你了？”
“我需要…做个检查。”我深吸一口气，“妇产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操。”周然骂了一句，“等着，半小时后到。”
我捂住小腹，有些恍惚。
周然一见到我就倒吸一口冷气，“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顾珩又抽你血了？”
我点点头，突然一阵眩晕。
周然赶紧扶住我，“操，顾珩这个王八蛋简直不是人！”
她叹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去妇产科…婷婷，你不会真的……”
“我不知道…”眼泪砸下来，我咬住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周然抓住我冰凉的手，“先去医院检查再说。”
医院妇产科。
医生看着我的检查单，眉头越皱越紧。
“沈女士，”她推了推眼镜，“你怀孕了。大约六周。”
我脑子嗡的一声。
怀孕？在这种身体状况下？
“但是，”医生语气沉重，“你严重贫血，再加上近期情绪波动，胎儿发育比实际孕周小。”
我盯着B超屏幕上那个模糊的小点，心跳得厉害。
“能保住吗？”周然问出了我那个不敢问的问题。
医生叹口气，“你身上那些针孔…是抽血吧？我建议你立即停止抽血这种行为，你体质本来就差，需要补充营养，卧床休息至少两周。”
她严肃地看着我，“如果再抽血，很可能会流产。”
后面的话我根本都没听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