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都跟过去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酸涩压在我的心头,怎么也甩不开。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心情不好,乔屹松推来了轮椅,“我带你去散散心。”
往日,乔屹松都会带我去牡丹园散心。
我素爱牡丹,乔屹松特地在府中辟了园子供我种植赏玩。
可今日他却借口推着我往凉亭的方向去。
内心隐隐约约总觉得不安。
趁着他去小解,让丫鬟推着我去牡丹园。
搁着老远,就听到柳容月呼来喝去的声音。
走近了,才看到我精心培育种植的牡丹被拔出来扔在地上,花匠们正重新栽种着玫瑰。
柳容月对着我盈盈一拜,“夫人怎得来了此处?”
一朵牡丹插在鬓边,更衬得她国色天香。
“我的牡丹园,我为何不能来?倒是我要问你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柳容月“呀”了一声,疑惑着问,“老爷没有跟你说吗,这园子以后便归我了,我自是想种什么便种什么。”
当初为了辟这园子,我亲自下地开垦施肥,后来又跟着花匠学了好久的栽种培育之术,才有了如今的满园春色。
这些,乔屹松都知道的,那时有小丫鬟不小心踩了里面的土都被他狠狠责罚了一顿。
他曾说,“夫人的爱园,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如今还是这个园子,他却纵容柳容月弄的面目全非。
怒火中烧,我一巴掌甩在柳容月脸上,“你不配戴牡丹,更不该糟蹋我的园子。”
柳容月红了眼眶,当即跪在我的面前,“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不关老爷的事,我这就让下人们重新栽种。”
她说着便伸出手就要徒手拔掉长满了尖刺的玫瑰。
手在快要碰到枝干的时候被乔屹松握住了。
“苏念禾,你如今行事愈发放肆狠毒了。”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唤我。
心一点点沉下去。
“苏念禾,不过几株牡丹,再给你辟了园子种植即可,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她以前受过不少磋磨,如今她既然已经嫁入府中,我们自是要好好待她。”
这句话,从她入府时,我便努力践行。
将她当做妹妹看待,有什么好的都紧着她的院子,连圣上御赐的独一份的首饰,都入了她的房里。
久而久之,都把这份好当做了理所当然。
委屈铺天盖地的在胸口翻涌,我固执地看着乔屹松,“这牡丹园我要是不给呢?”
乔屹松紧皱着眉头,“我以前竟然不知你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动手伤人不说,区区一个园子,也要争三抢四的。”
柳容月跪在一旁,劝阻着,“老爷,是我自作主张僭越了,你不要怪夫人。”
乔屹松伸手将她扶起来,“这园子是我允诺给你的,你又何必揽下这罪责,又替她求情。”
泣不成声的柳容月咬着嘴唇,轻轻摇头。
鬓边的牡丹被摇晃下来掉在地上,却又重重地仿佛落在我的心上。
乔屹松抬脚,随意踩上去,“苏念禾,你要是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讲夫妻情分。”
“好啊,那便和离吧。”
第二章
4.
“和离这样的事情岂能当做你闹脾气的玩话,苏念禾,我真是太惯着你了。”乔屹松勃然大怒,“将夫人带下去,静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