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手段过于雷厉风行,令人闻之色变,就连和颜悦色的陛下见到我都没什么好脸色,别说凑近看看我是男是女了。
就连楚卿都不叫了。
他现在叫我狗贼。
5
前年就准备着南巡,眼看着入了秋,终于提上了日程。
傅秋宜年事已高,不合适再跟着奔波,被留在京城中监国。李允瞻一番琢磨,百般嫌弃之下还是把我带上了。。
我被皇帝打包丢进了南巡的队伍里。
红枫遍布山野,队伍浩浩汤汤地顺着江流而下。
京城地处北部,越往南景色便越截然不同。我从未来过南边,路上见景色如织,心情开阔,就连每日需得处理不少事情也不觉得憋闷。
李允瞻那边却很惨淡。
他晕船。
我关心了两句,就「顺理成章」被人挤了出去。没有他给我找麻烦,乐得清闲。
还没高兴两日,缓过来一点的李允瞻就很有报复心地传召了我。
他脸色惨白,喝了不少汤药下去都没怎么见效,半死不活地坐在榻上。见我进来,他恶劣地笑了:「楚卿,朕这几日怎么都没看见你?」
果然不能让他想起我来。
在京城中迫于傅秋宜和我,堂堂九五之尊吃了不少闷亏。现在出门在外,可算有时间整我了。
我心道一声狗皇帝,表面上恭恭敬敬:「臣一直都在,只是人太多了没挤进来。」
李允瞻将信将疑。
和他相处了这几年,我总算明白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他继位一帆风顺,自小想要的都能得到,性格也随便很多,不像他父亲那样深沉算计,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没力气爬起来处理京城送来的奏折信件,就让我坐在旁边给他念,帮他批复。
我留心了一下,发现或许是离得远了,傅秋宜送来的寥寥无几。
但心中还有些不踏实,担心他老人家身子骨,让身边的亲信回去看看。
只是应付李允瞻却很费了一番心力。
船上晃荡,总容易字迹歪斜。
李允瞻就故意挑出来,让我再写上几十遍,这样一段时间下来,我不晕船也差点死一回。
他强撑着精神不好过,也想办法折腾我这个罪魁祸首。
我恨得牙痒痒,看他一闭眼就故意扬高声音把他吵醒。
谁也没放过谁。
等到了江南,刚踩上地面,我们俩就双双病倒了。
水土不服小半个月才总算缓过来。
地方官员吓个半死,忙前忙后闹腾了一番。
南地风土人情格外温存,皇帝到访,上下都警醒,但接风宴这样的场面总免不了那些旧俗,不管熟不熟悉的官员都要上来蹭个脸熟。
等回到房间里,我连着灌了不少冷茶才从酒意中清醒过来。
正要点灯把没处理完的事情解决,忽听外面有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掠过。
窗外黑影闪过,我警醒地把枕头塞进了被褥里装作有人在,藏在了床后。
只见门轻轻推开,来人只是探查我是否在屋内,随即无声无息离开。
南巡这种敏感的时候,谁敢顶风作案?
我从包袱里拿了一把匕首,跟了上去。
他身形隐蔽,好在人人以为我醉得不省人事,派来的不是什么难缠的角色,七拐八绕一路进了烟花之地,我也没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