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
心跳一下子乱了，跟打鼓似的。
上一世她转学后没了消息，再见面时她礼貌却疏远地称呼我“先生”。
画面闪过，最后就剩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我迈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炭火上，又像踩在云彩里。
04
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她眼睛里，清楚地映着我近乎贪婪的、失态的模样。
干净的眼睛里，带着点疑惑，还有被人盯着的紧张。
她赶紧低下头，睫毛颤了颤，跟受惊的蝴蝶似的。
就是这双眼睛，上一世被我弄哭了好多次，还一次次被我推开。
一股劲儿冲垮了理智，什么循序渐进，什么策略计划，统统被碾得粉碎！
身体比脑子快了十倍！
我伸手，没碰她的手，直接抱住了她！
抱得特别紧！
手臂环过她单薄的肩膀，能感觉到她一下子僵住了，还微微发抖。
她头发蹭着我脸，有股太阳晒过的青草香，无比真实。
“陈雪！”
我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压抑不住的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换我追你！可以吗？”
教室里一下就静了。
说话声、搬桌子声、窗外蝉鸣，全没了。
几十道目光全打在我们身上，都看着我抱着新同学说疯话。
周围的人，有震惊的，有发懵的，还有等着看笑话的。
陈雪在我怀里绷得像块石头，我能感觉到她心跳得飞快，隔着衣服撞我胳膊。
她脸一下子红透了，连耳垂都红了。
她开始挣扎，力气不大，带着被冒犯的羞愤和慌乱。
“林……放开我！放开！”
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还有点哭腔。
“对不起！对不起！”
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脸烫得厉害。
完了，搞砸了！
第一天就把人吓着了！
“嗤 ——”
一声嗤笑，跟冰锥似的，打破了这尴尬。
我猛转头。
教室后门，一个穿着骚包名牌篮球背心的高个子男生斜倚着门框。
他双手插兜，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流里流气的跟班。
张航！
05
这张脸，化成灰我都认得！
上一世就是他，缠着陈雪，用尽下三滥的手段追求，最后把她拖进小树林！
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尴尬、羞耻全没了，只剩想弄死他的心！
拳头捏得咯咯响，指节都白了。
浑身骨头都在喊，冲上去把他那张脸砸烂，砸进泥里！
“哟，开学第一天就演偶像剧呢？”
张航吹着口哨晃过来，眼神跟毒蛇似的，在我和陈雪之间扫来扫去，最后盯着我，一脸不屑。
“想攀高枝？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带着一种刻骨的侮辱。
“张航！你嘴巴放干净点！”
陈雪气得发抖，脸更白了，声音却挺倔。
张航和陈雪是初中同学，他追了她三年，被拒了三年。
“啧，这就护上了？”
张航嗤笑一声，目光转向陈雪，变得黏腻而充满侵略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