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静有医生处方,属合法用药。」对方顿了顿,像在宣布一个早已定好的结果,「她丈夫提供了相关证明。」

陈默在旁边嗫嚅,像只受惊的老鼠:「我刚才在楼下看见张总进了检察院。」

原来他们不仅买通媒体,连天平都能掰歪,像个被操纵的木偶。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游戏才刚开始。」删掉信息拉黑号码,我对陈默说:「把你爸那五十万还给他,我们不需要。」

他眼里的恐惧不是怕我,是怕我要撞上去的那堵墙。可他不知道,我早就没打算活着退回来了,像扑向灯火的飞蛾。

派出所的传唤单上,「诽谤罪」三个字盖着刺眼的红印章,像道催命符。我把录音笔塞进内衣夹层,金属壳子贴着皮肤,凉得像块冰:「拘我?得有证据。」

审讯室的灯更亮了,上次那个警察的敲桌节奏一模一样,像在念咒:「苏妍,别嘴硬了。张局打过招呼,认个错就算了。」

水杯被我「不小心」碰翻时,水晕开的深色里映着他涨红的脸:「认你诬告王静!别逼我们走程序,刑拘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静注射羟考酮有记录,她丈夫改病历有痕迹,你们压着案子不查,是不是也收了好处?」

他猛地拍桌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狼:「领导怎么指示是领导的事!轮得到你置喙?」

我低头擦手时,嘴角悄悄勾起——口袋里的录音笔指示灯亮着,像只清醒的眼睛。

陈默在派出所门口攥着外套发抖,像株寒风中的野草:「怎么样?」我把录音笔扔给他:「备份,传到所有能传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录音发到网上时,我懵了。里面确实是那个警察的声音,内容却变成了:「是王静让我们整苏妍,她说只要把人拘了,钱不是问题……」

不是我发的,也不是陈默。是谁?

舆论炸了锅,#警方承认受指使陷害#冲上热搜第一,像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可下午的发布会击碎了所有希望,发言人举着鉴定报告,像举着尚方宝剑:「录音系 AI 伪造,已追查发布者 IP。」

陈默的电话带着哭腔,像被雨淋湿的狗:「他们查到我的 IP 了……」

我删掉云端原始录音时,楼下黑色轿车的车窗摇下来,露出半张看不清的脸,像个藏在暗处的幽灵。警察说的「领导让压案」还在耳边,可现在没人会信了。他们用一个伪造的录音,毁掉了我最后的证据,像魔术师变了个戏法。

陈默被带走时,我隔着窗帘缝看他戴着手铐钻进警车,像只被拔了毛的鸡。陌生号码打来电话,电子音带着笑意,像个调皮的孩子:「你未婚夫撞的车,是我安排的。」

「你是谁?」

「一个看不惯他们很久的人。」电子音顿了顿,像在密谋,「接下来该轮到王静了。」

雨里的车灯像狼眼,死死盯着我。我突然明白,这场游戏不止我一个玩家,像场热闹的棋局。陈默不过是第一个被吃掉的棋子。把伪造的开房记录扔进垃圾桶时,火苗舔舐纸张的样子,像极了我和他烧干净的感情,灰飞烟灭。

婚房钥匙转不动时,备用钥匙打开的门缝里飘进铁锈味,像有谁在里面哭过。监控 APP 上八个红点在客厅移动,是上周装的针孔摄像头,像埋伏的哨兵。躲在楼梯间按下录音键,里面传来水晶灯碎裂的尖叫、沙发被撕裂的哀嚎,还有泼油漆的刺啦声,像毒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