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吊死鬼找替身呢。"她叹了口气,"这棵老槐树下,确实吊死过几个人。最凶的就是二十年前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因为婆婆虐待,一时想不开..."
娘吓得直念佛:"阿弥陀佛,这可怎么是好?"
"别怕,我有法子。"李婆婆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一面铜镜,"这是开过光的照妖镜,能镇邪。小琴,你随身带着,那东西就近不了你的身。"
我接过铜镜,冰凉的感觉让我稍微安心了些。李婆婆又画了几道符,贴在门窗上,嘱咐我这几天别出门,尤其别靠近那棵老槐树。
接下来的几天,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虽然偶尔还会觉得背后发凉,但再没看见那个红衣女人。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不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那是个下雨的夜晚。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噼里啪啦像放鞭炮。爹去邻村帮工没回来,娘早早睡下了。我躺在床上,听着雨声,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我听见有人敲窗户。"笃、笃、笃",很轻,但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谁?"我小声问,心里发毛。
没有回答,只有持续的敲窗声。我壮着胆子掀开窗帘一角,借着闪电的光,看见窗外站着一个黑影——是那个红衣女人!她的脸贴在玻璃上,咧着嘴冲我笑,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淌,却不是透明的,而是暗红色的,像血一样。
我尖叫一声,往后跌坐在地上。娘被惊醒了,跑进来问我怎么了。
"窗外...窗外有人!"我指着窗户,浑身发抖。
娘看了看窗外,什么也没看见。"傻孩子,是树枝被风吹得打窗户呢。"她安慰我,又检查了一遍门窗上的符咒,确认都好好的才离开。
我缩在被窝里,感觉全身发冷,明明盖着厚被子,却像躺在冰窖里一样。我知道那女人还在,虽然看不见她了,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那股阴冷的气息缠绕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后半夜,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却梦见自己站在老槐树下。红衣女人就在我面前,她的脖子伸得老长,绕在树枝上,身体却悬在半空晃荡。
"好姑娘,替我一会儿..."她说着,解下脖子上的红绸带,朝我递过来,"就一会儿..."
我想跑,腿却动不了;想喊,喉咙却像被掐住了一样。那红绸带自己飘过来,缠住了我的脖子,越勒越紧...
"啊!"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满身大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我摸到一道勒痕,像是被绳子勒过一样。
第二天早上,娘看见我脖子上的痕迹,吓得脸色煞白。我更不敢告诉她,从那天起,我总觉得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有时候我的手会自己动起来,不受控制;有时候我会突然说出一些奇怪的话,声音都不像自己的。
最可怕的是,我开始梦游。有天早上,我发现自己站在老槐树下,脚上全是泥,手里攥着一截红绸带。我吓得把绸带扔了,跑回家却发现怎么也洗不掉手上的红色痕迹,像是渗进了皮肤里。
我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以前我爱说爱笑,现在却整天阴沉着脸;以前我最怕虫子,现在却能面无表情地捏死一只蜘蛛;以前我从不吃肉,现在却对生肉有种奇怪的渴望...
村里人开始躲着我走,连平时和我玩得好的小芳见了我都绕道。只有李婆婆不害怕,她常来看我,每次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