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假装翻看其他材料，指尖在合同边缘扫过——公章盖在右下角，红得刺眼。
正琢磨着怎么下手，手机突然炸响，屏幕上跳出“前婆婆”三个字。
“苏晴！你快来幼儿园！”她的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乐乐从滑梯上摔下来了！头都流血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文件袋差点脱手。
黄毛在旁边嗤笑：“晴姐，这时候可不能分心啊。” “滚开！”我推开他就往外冲，文件袋被扯得变了形。
他伸手去抢，我故意脚下一绊，两人在门口拉扯起来。文件袋“啪”地掉在地上，合同滑了出来。
混乱中，我左手去捡文件，右手袖口滑下截透明胶带——那是早上缠在手腕上的，被药膏盖着，谁也没注意。
指尖捏住胶带的一端，趁他骂骂咧咧捡东西的空档，飞快地往合同右下角按了按。
“你先走！”我把文件袋塞给黄毛，声音发颤，“我去看乐乐，你在这等着，千万别走开！” 他愣了愣，大概没见过我这么急的样子，抓抓头发：“行吧，你快去快回。
冲出事务所，我直奔街角的打印店。玻璃柜台上的打印机还在嗡鸣，我掏出胶带——角落里的公章印记虽然模糊，但“周磊贸易公司”那几个字清晰可辨。
“老板，帮我把这个拓印下来，越清楚越好。”我把胶带往白纸上按，指尖因为用力发白。
打印机吐出拓印纸时，我摸出手机给乐乐老师发消息。屏幕亮起来的瞬间，
老师的消息跳进来：“乐乐在做游戏呢，周磊妈妈刚来过，没说孩子摔了啊。” 我盯着那行字，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打印店的风扇呼呼转着，吹得拓印纸上的红印微微发颤——像极了周磊那伙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终于被撕开了道口子。
第五章:调解室的空调开得太足，我抱着乐乐的画缩在椅子上，指腹把画纸蹭得起了毛边。
画上两个小人中间那道墙，被周磊的律师当成了“母女感情破裂”的证据，举得高高的。
“法官您看，孩子都画出来了，苏女士根本不管孩子。”律师推了推眼镜，又甩出一沓照片——打印店门口的监控截图，我抱着文件袋的身影被圈出来，旁边偶尔有晚归的路人，被说成“不同男性伴侣”。
打印店老板跟着站起来，喉结滚了滚：“没错，她每晚都来，身边总跟着男人，打印的东西神神秘秘的。” 前婆婆立刻带着三个邻居挤到前面，为首的胖阿姨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我们都看见了！陌生男人半夜进她出租屋，第二天才走！” 周磊坐在对面，嘴角压着笑，手指在膝盖上敲出轻响。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打印店老板的声音炸响在调解室里：“……每晚来打印的只有你一个人，这点我能作证，绝对没旁人……” 那是上周我去取拓印纸时，故意引导他说的——当时他收了我两条烟，拍着胸脯保证“随时能帮你澄清”。
老板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又掏出手机，点开打印店的支付记录，投影到墙上：“4月12日凌晨两点十七分，打印合同副本；4月15日凌晨一点零三分，打印银行流水……”每笔记录旁都附着对应的证据照片，“这些时间，我都在整理周磊做假账的证据，何来夜不归宿？” 胖阿姨还想插嘴，我转头盯着她：“张阿姨，您说的‘陌生男人’，是给我修水管的师傅吧？他穿的工作服上还有物业电话，要不要现在打过去核实？” 她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往后缩了缩。 法官推了推眼镜，眉头拧成个疙瘩，指尖在照片上敲了敲：“这些证据，周先生的律师能解释一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