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衔川凯旋班师回朝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
6
谢衔川回府那日。
我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战神。
薛云期更是从见到他起，眼睛就再没移开过。
她凑上前，红着脸轻声问：
「衔川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那副娇羞模样，让我不禁有些同情谢闻舟。
他站在旁边，牙齿都要咬碎了。
「记得。」
谢衔川冷淡地扫了她一眼。
在薛云期脸上刚泛起红晕时，又补了一句：
「当年就是你父亲贪了我谢家军的军饷。」
薛云期瞬间血色尽褪。
谢衔川恍若未见。
转头开始训斥谢闻舟：
「我记得当年丞相府男丁问斩，女眷没入教坊司。你私藏罪奴，是想连累整个侯府？」
谢衔川一句话，直说得谢闻舟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低头强忍着笑意。
这位世子爷果然如传闻般明察秋毫。
「你就是闻舟信里提到的柳姑娘？」
他突然转向我。
我连忙行礼称是。
「侯府打理得不错。这些年，辛苦你了。」
短短一句认可，却让我险些落泪。
谢衔川勒令半月内务必送走薛云期。
谢闻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薛云期却半点不慌。
整日变着法儿往谢衔川跟前凑——
不是送亲手做的靴子，就是熬补汤送点心。
这些殷勤没打动谢衔川，倒把谢闻舟气得够呛。
两人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薛云期甚至扬言：
「除非衔川哥哥娶妻，否则我一定要让他爱上我！」
这日傍晚。
我正煮着长寿面，谢闻舟醉醺醺地闯了进来。
「晴风。」
他扶着门框：
「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递过醒酒汤。
他仰头灌下，突然抓住我的手：
「你去伺候兄长吧！只有他对你上了心，云期才会死心。」
我手一抖，汤碗差点摔了：
「你说什么？」
「兄长虽年长些，脾气差些，但好歹是边关主帅……你不会不愿意吧？」
我嗓子发干：
「你就这么……非她不可？」
「那当然！」
他眼睛发亮，开始陷入回忆：
「她小时候就爱耍小性子，可我就是喜欢，我……我受不了她眼里有别人。」
我盯着他疯狂的眼神。
忽然笑了：
「好啊，我帮你。」
7
「什么？」
他猛地噎住话头。
「我答应你……去勾引谢元帅。」
我望着他一字一顿，无比认真。
那目光太锋利。
刺得他眼神闪躲，脸上浮起愧色。
「我知道对不住你，可云期介意你的存在，刚好我也看不惯她缠着兄长……」
他越说越顺。
仿佛给自己找到了十足的理由。
「你俩要真成了，岂不是两全其美？你说是不是？」
说完还眼巴巴瞪着我附和。
我唇角弯起，声音轻不可闻：
「是啊，两全其美。」
五年时间太久。
久到我都快忘了。
谢闻舟当初买下我，不过是为了跟薛云期置气。
我知道自己不该妄想。
可感情的事，谁能控制得了呢？
要我在心里有人的情况下，去接近另一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