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忽然凉了些，吹得芦苇沙沙响。陈知砚解开安全带，从后座拿出个小盒子：“不止奶茶。”
盒子里是枚素圈戒指，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他单膝跪在座椅上，仰头看苏晚：“以前觉得要赚很多钱，要住大房子，才能给你最好的。但刚才等你的时候想通了，最好的其实就是现在——你在身边，奶茶是你喜欢的味道，立秋的风刚好吹过来。”
苏晚的眼眶红了，手里的奶茶杯轻轻晃动，椰果沉在杯底，像藏了三年的心事。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哽咽：“陈知砚，你犯规，求婚都不提前说一声，我今天没穿好看的裙子。”
“你穿什么都好看。”他执起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所以，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喝了，秋天的第一个求婚，你愿意答应吗？”
苏晚没说话，只是凑过去吻他，舌尖带着三分糖的甜，混着晚风里若有似无的桂花香。远处的江面，最后一缕夕阳沉下去，星星开始在天上亮起来。
“我愿意。”她在他耳边轻声说，“还有，明年立秋，我想喝热的珍珠奶茶。”
陈知砚笑着把她揽进怀里，江风带着秋天特有的清爽，吹走了最后一丝暑气。远处的城市亮起灯火，他们坐在车里，手里的奶茶渐渐温了，可那甜味却像融进了骨子里，在往后的每个秋天里，都悄悄发着光。
3 晨光珍珠
苏晚是被厨房飘来的焦糖香唤醒的。
窗帘没拉严，初秋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出菱形的光斑。她摸了摸枕边，空的，只有余温还残留在棉质床单上。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硌了下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忽然笑出声——昨天求婚的画面像浸了水的宣纸画，晕晕乎乎地在脑子里铺展开，连带着江风的凉意和奶茶的甜味，都变得格外真切。
“醒了？”陈知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水汽，“刚煮了珍珠，要不要尝尝？”
他穿着件灰色家居服，袖子卷到小臂，锁骨处还沾着点面粉。苏晚撑起身子看过去，晨光落在他肩上，把发梢染成浅金色。这场景太熟悉了，三年前在出租屋，他也是这样围着她买的卡通围裙，笨手笨脚地煮泡面，说“以后每天都给你做早餐”。
那时候她总笑他画饼，现在却真的在每个不用加班的清晨，闻到他煮咖啡的香气。
“怎么突然想起煮珍珠？”苏晚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昨天不是说秋天该喝热的了吗？”
“仪式感总得延续。”陈知砚转身往厨房走，“刚查了食谱，说立秋后吃点甜糯的好，特意多煮了些，放冰箱能存三天。”
厨房台面上摆着个白瓷碗，圆润的黑珍珠裹着琥珀色的糖浆，旁边是刚温好的牛奶和红茶包。苏晚凑过去捏起一颗放进嘴里，糯米的韧劲混着焦糖的微苦，在舌尖慢慢化开。
“比外面买的Q弹。”她含着珍珠含糊地说，“陈师傅手艺见长啊。”
陈知砚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带着热牛奶的温度：“那当然，以后要承包你所有的珍珠。”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摩挲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对了，下午有空吗？我妈说想请你回家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