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觉得稳妥。
转身时，
看见小沙弥蹲在第五座塔后，
手里攥着个油纸包，
糖糕的甜香顺着风飘过来，
在这阴冷的塔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慧明师父让我来……」
小沙弥的声音发颤，
往我手里塞了个纸团，
「他说后山的静室漏水，
让你去修，
还说这事急。」
纸团里包着半块糖糕，
还有张字条，
字迹歪歪扭扭：
「明晚法会前，
穿我的袈裟去后山受露，
有大事。」
我的指尖捏紧字条，
纸角硌得指腹发白。
静室是林嫂住的地方，
上个月我去送柴火，
看见里面摆着台跑步机，
墙上还挂着穿比基尼的女人海报——
跟上次在清虚手机里瞥见的照片一模一样，
当时清虚还慌忙按灭了屏。
小沙弥突然拽住我的袈裟，
往塔林深处指了指，
眼神里带着慌。
月光下，
第七座塔的阴影里，
有个东西在反光，
亮晶晶的。
我走过去，
发现是枚金戒指，
镶着块鸽血红宝石，
戒圈内侧刻着个「林」字。
这是上次慧明给林嫂戴的那枚，
我在照片里见过，
当时林嫂的手指上还戴着。
戒指旁边，
压着张撕碎的药方，
上面写着「抗癌针剂」
落款日期是三年前——
正是王虎母亲去世的月份，
字迹被雨水泡得发皱，
却还能看清名字。
小沙弥突然捂住嘴，
指着我身后，
眼睛瞪得溜圆。
我猛地回头，
看见第六座塔的塔顶，
站着个黑影，
正举着什么东西对准我。
月光照亮那东西的轮廓——
是台相机，
镜头闪着冷光。
黑影突然转身，
袈裟的下摆扫过塔尖的杂草，
露出半截绣着金线的袖口。
是慧明常穿的那件云锦袈裟，
金线在月光下闪着贼光。
5 沙弥泄天机
灶房的蒸汽裹着甜香，
小沙弥蹲在柴火堆旁，
手里的糖糕啃得只剩个角，
糖渣粘在嘴角，
像沾了圈霜。
我刚从塔林回来，
袈裟上还沾着塔砖的青苔，
裤脚湿漉漉的。
我摸出怀里的金戒指，
宝石在火光下泛着暗红，
像滴凝固的血，
戒圈内侧的「林」字被体温焐得发烫。
「哑巴师兄，」
小沙弥突然凑过来，
声音压得低低的，
眼睛瞟着灶房门口，
「慧明师父的禅房里，
有个铁盒子，
锁得死死的。」
我的手顿了顿，
美工刀在袖管里硌着皮肤，
像块冰。
「昨天我去送茶，」
小沙弥往灶膛里添了根柴，
火苗「腾」地窜起来，
映着他发亮的眼睛，
「看见他把一沓照片锁进去，
还有个U盘，
上面贴着手写的‘林’字，
跟你这戒指上的字一样。」
林嫂？
我想起塔林那枚戒指，
戒圈内侧的「林」字被磨得发亮，
显然常被人摩挲。
我突然拽住小沙弥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