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峻清了清嗓子，把香水瓶往茶几上一放：「同事送的。」
温棠手指顿了顿，拎起香水瓶看了一眼，又丢回去：「喷这么多，你是要去夜店当鸭？」
齐峻噎住，准备好的话全卡在喉咙里。他憋了半天，硬挤出一句：「你闻不出来这是女同事送的？」
温棠终于抬头看他，眼神像看个傻子：「齐峻，你演上瘾了？」
齐峻恼羞成怒：「我演什么了？」
温棠懒得理他，抱起叠好的衣服往卧室走。齐峻追上去：「你什么意思？我有人追，你不爽是吧？」
温棠把衣服塞进衣柜，转身看他：「你爱怎么演怎么演，别烦我就行。」
齐峻气得太阳穴直跳，正想再吵，儿子齐小川推门进来，书包往地上一扔，鼻子皱了皱：「爸，你身上好臭。」
齐峻一愣：「什么？」
齐小川捂着鼻子往后退：「你喷什么了？难闻死了。」
温棠「噗嗤」笑出声，齐峻脸涨得通红，一把拽过儿子：「你懂个屁！这是名牌香水！」
齐小川挣开他的手，一脸嫌弃：「臭死了，离我远点。」说完就跑回自己房间，「砰」地关上门。
齐峻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瓶香水。温棠从他身边走过，轻飘飘丢下一句：「演砸了。」
他猛地抬手想摔瓶子，最后还是忍住了，五百多块钱呢。
第二天上班，同事李辉凑过来闻了闻：「哟，换香水了？」
齐峻心里一喜，总算有人识货：「嗯，别人送的。」
李辉挑眉：「女的送的？」
齐峻故作淡定：「嗯，一个女同事。」
李辉笑了，拍拍他肩膀：「行啊老齐，开窍了。」
齐峻心里舒服了点，至少有人信他。
晚上回家，他特意没喷香水，想看看温棠什么反应。结果温棠根本提都没提，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过。
齐峻憋不住，吃饭时主动问：「你今天没闻到我换香水了？」
温棠夹了一筷子青菜：「关我什么事？」
齐小川插嘴：「爸，你今天不臭了。」
齐峻筷子一摔：「你们母子俩是不是故意的？」
温棠放下碗，直视他：「齐峻，你天天搞这些无聊的把戏，不累吗？」
齐峻咬牙：「我无聊？你连自己老公有人追都不在乎？」
温棠冷笑：「你有人追？谁瞎了眼？」
齐峻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齐小川吓得一哆嗦，温棠却眼皮都没眨，继续吃饭。
齐峻喘着粗气，指着她：「温棠，你别太过分！」
温棠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我过分？你天天跟个跳梁小丑似的，演给谁看？」
齐峻脑子「嗡」的一声，抬手想掀桌子，但看着儿子惊恐的眼神，又硬生生忍住。他转身冲进卧室，狠狠摔上门。
门外，齐小川小声问：「妈，爸怎么了？」
温棠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别理他，疯子。」
齐峻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他摸出手机，翻到昨天那条自导自演的短信，看了半天，突然觉得自己真他妈可笑。
他打开通讯录，手指在「删除联系人」上悬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按下去。
第二天早上，温棠和儿子已经出门了，桌上留着半凉的早餐。齐峻坐下来，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馒头，脑子里全是温棠那句「跳梁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