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峻手指发抖，往下滑。
第二张是酒店浴室镜子里的合影，温棠裹着浴巾，身后站着个只露了半张脸的男人。齐峻盯着那半张脸看了几秒，突然认出来——是温棠公司的副总，赵志明。
第三张是聊天截图，赵志明发：「你老公知道你这么骚吗？」温棠回：「他？废物一个。」
齐峻的视线模糊了，他猛地把手机摔在床上，又抓起来继续翻。
后面全是露骨对话，温棠叫赵志明「老公」，说「想你了」，甚至约好了下次开房的时间。
最后一张照片是上周拍的，温棠和赵志明在餐厅吃饭，她穿着低胸连衣裙，笑得眼睛都弯了。
齐峻的胃里翻江倒海，他冲到厕所干呕了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
回到卧室，他哆嗦着把照片全发到自己手机上，刚发完最后一张，身后传来开门声。
温棠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超市购物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的旧手机。
齐峻抬头，眼睛血红：「你他妈还有脸回来？」
温棠把袋子放下，慢慢走进来：「翻我东西？」
齐峻举起手机，屏幕对着她：「这是什么？啊？这他妈是什么！」
温棠瞥了一眼，居然笑了：「拍得不错吧？」
齐峻猛地站起来，一把掐住她脖子按在墙上：「我操你妈的贱货！」
温棠被掐得脸涨红，却一点都不挣扎，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齐峻的手越收越紧，直到看见她眼角憋出眼泪，才突然松开。
温棠咳嗽着滑坐在地上，摸了摸脖子，抬头看他：「怎么不掐死我？怂货。」
齐峻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吱响：「为什么？」
温棠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为什么？因为你窝囊，赚得少，床上三分钟就完事，够明白了吗？」
齐峻一巴掌扇过去，温棠偏头躲开，反手把购物袋砸在他脸上。塑料袋破了，酱油瓶掉出来砸在他脚上，溅了一地黑。
「齐峻，」温棠喘着气，眼神像看垃圾，「离婚吧，我早受够你了。」
齐峻站在原地，酱油渗进他的拖鞋，黏糊糊的。他突然想起七年前结婚那天，温棠穿着白婚纱对他笑的样子。
现在她看他的眼神，像看条死狗。
「不离，」齐峻听见自己说，「我拖也拖死你们。」
温棠冷笑一声，转身往外走。齐峻追出去，看见她拿起包和车钥匙。
「你去哪？」他吼。
「用不着你管，」温棠头也不回地开门，「小川在我妈那儿，这周末不回来。」
门关上后，齐峻站在原地，满屋子都是酱油的腥味。
他走回卧室，捡起地上的旧手机，发现屏幕碎了。
就像他的婚姻。
5
齐峻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烟灰缸堆满了烟头。天快亮的时候，他给公司发了请假短信，然后开车直奔温棠的公司。
他把车停在大厦对面的咖啡店门口，盯着写字楼大门。八点半，温棠穿着米色风衣从出租车下来，高跟鞋踩得咔咔响。齐峻刚要下车，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面前。
赵志明从驾驶座下来，西装革履，手里还拿着杯咖啡。温棠笑着接过咖啡，赵志明顺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齐峻的脑子嗡的一声，推开车门就冲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