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拉紧衣领,生怕她看见更多,看见那深藏在衣物之下,真正的耻辱。
现在的我,哪里还敢使什么计谋。
那种东西,只有对心疼你的人,才有用。
顾朗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轻飘飘地扔给经理,权当是这半年调教我的小费。
我生怕顾明舒改主意,转身就想去拿我那个寒酸的背包。
“哥,”顾朗的声音充满了恶意,“谁说今晚就带你回家?”
我抱着那个装着几件破衣服的包,像一尊木雕,杵在原地。
“不……不走?”
顾明舒玩味地挑起眉梢:「明天是公司年度峰会,是你母亲项目成果展示的日子。我只是带你出来,换身行头,别给我丢脸。谁说让你回去了?」
她捏起我背包的一角,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甩开:「峰会结束,你还是要回来的。拿这些垃圾干什么?」
2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真他妈的矫情。
顾明舒却“噗嗤”一声笑了,她用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我的额头:“晏辞,你以前不是很喜欢逗阿朗吗?怎么现在一个玩笑都开不起了?”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像个失灵的机器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处理完她话里的信息。
“行了,不逗你了。”顾明舒收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的慵懒,“我跟阿朗还要去试礼服。明天司机会来接你。别穿得跟个卖的似的,我们顾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说完,她挽着顾朗转身离去。在门口,顾朗回头,冲我比了个口型。
「狗东西。」
经理收了钱,对我确实客气了点,但也没忘了榨干我最后一丝价值。当晚,他又给我安排了两个难缠的客人。
翌日,我终于换上了一套得体的西装,像个真正的人,站在会所门口,等着那辆来接我的车。
经理亲自送我出来,替我理了理衣领,手指却别有意味地在我锁骨上划过,那里,是青紫痕迹的集中地。
“晏工啊,”他的声音尖细得像根针,“这半年,别怨我,要怨就怨你得罪错了人。我也是听吩咐办事。回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得有数,不然……这皮肉可就要受苦了。”
那熟悉的触感,让我的脊背瞬间爬满冷汗。
我闭上眼,强忍着胃部的翻江倒海,轻声回道:“多谢……经理提点,我记住了。”
车把我从后门送进了我和顾明舒的婚房别墅。
再次回到这里,一切恍如隔世。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笑得温润,顾明舒则是一贯的清冷。
两年前,在我凭着“星尘”系统拿下国际大奖的那天,顾明舒带着十八辆顶配跑车和一份天价股权合同,堵在了我小小的研究所门口。
这个被誉为商界女王的女人,在无数镜头下对我宣布:「晏辞!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人!」
那一天,整个科技圈都为之震动。
人人都说,顾明舒爱我爱到了骨子里。却没人知道,她的爱,能将我捧上云端,也能将我碾进尘埃。
“哥,终于回来了?可让我好等!”
顾朗清润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他靠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立刻垂下头,摆出在会所学到的恭顺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