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我脸上。
“晏辞，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他厉声呵斥，“在外面，你还是顾总的丈夫，科技圈大名鼎鼎的晏工！你再敢用这种狗奴才的样子，信不信我现在就让顾明舒把你再送回去！”
我捂着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是，我知道了。”
顾朗立刻又换上一副伪善的笑容，伸手替我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手掌却顺着我的后背滑下，猛地掐住我后腰的软肉。
我吃痛地闷哼出声。
“哥，别再痴心妄想了。”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是毒蛇在吐信，“从那个地方爬出来又怎么样？已经脏透了。”
“你也不想，让你那个躺在疗养院里，只剩半条命的妈知道，她引以为傲的科学家儿子，成了个人人都能骑的玩意儿吧？”
他的指尖在我的衬衫下摩挲，意有所指。我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去。
顾朗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笑得猖狂：“哥，记住了，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腰上那个纹身，在明天的峰会上……公之于众。”
我腰后侧，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青铜色纹身，是个字母“P”。
Plaything。玩物。
是进会所第一周，我反抗打伤了客人后，被他们绑在床上，用滚烫的模具烙上去的。经理按着我的头，笑着说，这是给我长记性。
那三天三夜的“教导”，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刀，刻在我骨头里。
这时，楼上传来了哭声。
我的助理林舟一瘸一拐地跑下来：“晏哥！你总算回来了！”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走路的姿势极为怪异。
“小舟，你的腿……”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眼泪就先掉了下来：“另一个助理……张扬他……他为了保护我，被顾朗的人……”
3
林舟哽咽着，说出了全部的真相。
我被带走的那天，张扬想去报警，被顾朗的人在半路截住，活生生打断了腿。现在人还在医院里，下半辈子都要靠轮椅了。而林舟，因为替我说了几句话，也被打得半死，扔在公司宿舍自生自灭。
主卧的方向，隐约传来顾明舒和顾朗的笑声。
那笑声像一把锥子，狠狠刺进我耳朵里。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在我的口腔中炸开。
夜里，顾明舒进了我的房间。
她洗了澡，穿着丝质睡袍，带着清幽的香气。平心而论，这个女人确实美得惊心动魄，也难怪我当年会鬼迷心窍。
只是，如今的我，心脏早已是一片死灰。
她冷冷地注视着我：“明天，我妈会来峰会现场。她很看好你，有些事，别让她知道。”
顾明舒的母亲，沈董事长，是整个集团的最高掌权人。
“你跟阿朗好好合作，那个项目还是由你主导，他只是挂个名分，以后也不会亏待你。”
“还有，”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警告，“那半年的事，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不许在我妈面前提一个字。只是闹着玩，别让她老人家操心。”
只是闹着玩……
我放在身侧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我终于明白，我所经历的一切，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原来害张扬断腿，逼我出卖尊严，也只是一场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