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喉结滚动,“谢谢”堵在喉咙。巷外喧嚣暴雨,巷内寂静混合少年身上雨水清冽与一丝…金属冷却后的微腥。脆弱神情惊惶眼神,勾起最深保护欲。
他欲言——
“找——到——了——!!!” 尖锐刺耳、如生锈齿轮被强行撬动、金属片疯狂摩擦刮擦的嘶鸣,撕裂寂静!
机械鸟!黄铜喙部艰难张开缝隙,每个音节耗尽残躯力气,带着牙酸摩擦声,清晰、冰冷、宣告般吐出三字!
塞拉斯如遭烙铁,猛抽冷气!苍白脸瞬间失尽血色!他惊慌失措、近乎粗暴地一把捂住机械鸟嘶鸣的喙部,指关节因用力泛骇人青白!猛抬头看伊莱,纯净眼眸盛满几乎溢出的真实恐慌无措,带绝望哀求。
“它…它坏掉了!总是…乱说话!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急促解释,声音带哭腔,身体颤抖更剧,仿佛嘶鸣的鸟是可怕怪物。
霓虹灯光在暴雨中闪烁,红蓝绿光斑在塞拉斯惊惶无措、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交替流淌。伊莱看着那双盛满脆弱无辜的眼,看着怀中徒劳挣扎、发出怪异嘶鸣的机械鸟,复杂难言的感觉爬上心头。
悸动?是的。
但更深处,那声冰冷的、金属质感的“找到了”,如淬毒冰针,刺破佛罗里达甜腻泡沫。寒意,顺脊椎爬升。
雨巷幽深,只余霓虹喧嚣与机械鸟被捂住的沉闷绝望呜咽。
第二章 焦土迷踪:鳞片与银痕
佛罗里达雨巷的惊惶眼神与机械鸟嘶鸣,如烙印刻入感官。那声“找到了”,如冰冷铆钉钉入意识。塞拉斯消失于霓虹街巷,伊莱立于冷雨中,心头悸动与寒意交织。维罗妮卡的熔金竖瞳、巨大冰冷齿轮、金粉人形…与塞拉斯惊惶脸庞在脑海混沌碰撞。
直觉如沉湖巨石提醒:不对劲。
佛罗里达霓虹光晕被粗暴撕裂!刺鼻焦糊与浓烈臭氧腥气灌满鼻腔。视野定格于荒芜死寂、如被天火反复焚烧的焦黑大地——“叹息回廊”。
天空铅灰浓云低垂欲坠。惨白电光撕裂云层,照亮布满扭曲琉璃状石柱的迷宫。雨水冰冷刺骨,砸落滚烫焦土蒸腾硫磺味白烟,“嗤嗤”作响。空气弥漫绝望,每一次呼吸如吸入滚烫沙砾金属碎屑。
伊莱在嶙峋狰狞黑石柱间艰难跋涉。靴子踩踏琉璃化焦土,“咔嚓”作响。手中紧握临时改造的磁石索——尾缠强效磁石,前端合金抓钩。他强迫集中精神,分析雷电落点、频率、方向。
规律!必须找出!
塞拉斯正被雷电追逐!
惨白电光如巨斧劈开云层,轰砸左前方百米!焦土撕裂,溅起熔融琉璃碎块!右后方另一道闪电接踵而至!伊莱瞳孔骤缩,大脑飞转,于闪电间隙勾勒最可能路径!
前方!石柱拐角!
心脏猛紧,伊莱不顾一切狂奔!绕过扭曲石柱——
他看到了!
银白色身影!在昏暗天光与惨白电闪映照下,如误入地狱幽灵。塞拉斯!赤足亡命狂奔于滚烫琉璃焦土!破烂裤腿撕扯成布条,裸露小腿布满碎石划开的血痕与焦黑灼伤。脚踝上,断裂的**银色细链**拖曳身后,刮过滚烫地面,发出细微刺耳金属摩擦声,留下蜿蜒混合暗红“血迹”与诡异银色反光的痕迹。
狼狈脆弱,仿佛下一秒被雷电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