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的洛阳城春光明媚。城南演武场上，一对少年正在过招。青衣少年剑走偏锋，招式诡谲难测；蓝衣少年大开大合，每一剑都带着雷霆之势。
"付冲，你这'惊涛拍岸'使得太死板了。"舒婷倚在柳树下，随手抛出一枚石子。石子击中蓝衣少年手腕，长剑险些脱手。
付冲揉着手腕苦笑："二姐，你就不能等我练完再点评？"
"疆场杀敌时，敌人会等你摆好架势吗？"舒婷束发的红绫随风飘扬，腰间软剑如银蛇盘绕。她比舒雅晚出生半刻钟，武学天赋却更胜一筹。
演武场另一端，舒雅正在教导新入门的师弟。她指尖轻点剑身，演示着"春风化雨"的运劲法门。忽然耳尖微动，反手接住飞来的暗器——原来是颗蜜饯果子。
"师父。"四人齐声行礼。王灵虞一袭靛蓝官服，发间银簪映着晨光。岁月在她眼角留下细纹，却更添威严。
"三日后武科应试，你们准备如何？"
付坚抱拳道："徒儿已将《孙子兵法》与《六韬》倒背如流。"他生得剑眉星目，与付冲有七分相似，气质却更为沉稳。
"纸上谈兵易，运筹帷幄难。"王灵虞目光扫过四人，"此次科考，陆相长子也会参加。"
空气骤然凝固。舒婷指节发白，软剑发出嗡鸣。十八年来，他们虽不知父母死因详情，却早从市井传闻中拼凑出蛛丝马迹。
"师父是担心陆家使诈？"舒雅轻声问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王灵虞从血泊中带出的唯一信物。
王灵虞正要回答，忽然城楼警钟大作。一匹快马冲入校场，骑者浑身是血："报！北境烽火，蛮族连破三关！"
第三章 暗潮涌动
科举放榜那日，洛阳万人空巷。皇榜前，付冲突然拽住舒婷衣袖："二姐，你看！"
金榜之上，舒雅、付坚分列文武状元，舒婷与付冲紧随其后。更令人惊异的是，陆府大公子陆明远竟名落孙山。
"不对劲。"付坚皱眉，"陆明远的策论我看过，不该..."
话音未落，一队金吾卫分开人群。杨康手持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女皇诏曰：北境告急，着新科武举即刻赴边关效力！"
人群哗然。按惯例，武状元当授御前侍卫之职。王灵虞面色骤变，这分明是要将四人调离京城！
庆功宴上，郑易儿风尘仆仆闯入。她鬓角已见霜色，腰间却仍佩着当年那把铁弓。"灵儿，她们不见了。"她声音沙哑，指节扣在桌沿微微发抖。
舒雅手中茶盏跌落。十八年来，两位师父从未提及他们母亲的下落，此刻言外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王灵虞闭了闭眼："何时的事？"
"三天前。我在她们隐居的草庐找到这个。"郑易儿摊开掌心，一枚青铜令牌泛着冷光——正面刻着陆府家徽，背面是蛮族文字。
付坚猛地站起："陆逊通敌？！"
"噤声！"王灵虞袖中飞出一根银针，打灭摇曳的烛火。黑暗中，窗外传来极轻的衣袂破空声。
舒婷软剑已如灵蛇出洞。木窗破碎的刹那，她与黑影过了七招，最后一剑挑开对方蒙面巾——竟是个蛮族武士！
"留活口！"王灵虞厉喝。可惜为时已晚，刺客咬破毒囊，转眼气绝身亡。郑易儿翻检尸体，从内襟找出一封密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