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重燃，信纸上寥寥数字却令人毛骨悚然："双生之子已入彀中，可按计行事。"
舒雅突然按住太阳穴，零碎画面在脑中闪回：血、雨、还有女人凄厉的哭喊。她踉跄后退，撞翻了博古架。一册竹简跌落展开，露出泛黄的卦象——双生相克，必有一劫。
第四章 宫墙惊变
黎明前的御花园笼罩在淡青色雾霭中。舒雅按着腰间玉佩，跟在王灵虞身后穿过九曲回廊。女皇遇刺的消息像块巨石压在心头。
"师父，女皇陛下为何要在寅时召见？"
王灵虞脚步微顿："你可知昨日在陆府搜出的密函写了什么？"她声音压得极低，"北方三部盟约，约定今秋南下。"
舒雅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陆逊急着将他们调离京城——边关告急是真，借刀杀人也是真。
转过假山，前方突然亮起灯火。十余名金吾卫持戟而立，为首的正是杨康。月光下，他腰间玉带扣反射出诡异青光。
"王大人来得正好。"杨康拱手微笑，目光却扫过舒雅腰间玉佩，"陛下刚服过药，暂不见客。"
王灵虞袖中手指微曲——这是与郑易儿约定的暗号。她故作惊讶："杨相何时兼领了禁卫？"
杨康笑容僵了僵。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影从檐角掠下，郑易儿连珠三箭射灭灯笼。黑暗中舒雅被人拽住手腕，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
"别出声。"付坚的气息拂过耳际。他们贴着宫墙阴影疾行，身后传来兵器碰撞声。
穿过密道，付坚推开一方暗格。狭小空间内，舒婷正用软剑挑着烛火查看地图，付冲则在研磨某种青色粉末。
"大姐你看！"付冲举起瓷碗，"杨康靴底沾的这种苔藓，只长在城北废井边。"
舒婷剑尖指向地图某处："废井连通前朝秘道，可直通陆府别院。"她手腕一抖，剑锋在"陆"字上划出深深刻痕。
舒雅突然按住太阳穴。那些碎片般的噩梦又来了——井、铁链声、女人哼唱的摇篮曲。这次还多了个细节：绣着金雀的襁褓。
"雅儿？"付坚扶住她摇晃的身躯。触到她皮肤的瞬间，怀中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力道大得惊人。
"血...全是血..."舒雅瞳孔扩散，指甲深深陷入付坚手臂。付冲眼疾手快将青粉末拍在她鼻下，痉挛这才渐渐平息。
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鹧鸪声。付坚吹灭蜡烛，众人屏息听着瓦片轻响。郑易儿翻窗而入，左肩血色浸透白衣。
"灵儿中计了。"她咬牙拔出肩头暗器，形如柳叶的刃口泛着蓝光，"陆府死士用的淬毒菱。"
舒婷扯下束发红绫为她包扎："王师父呢？"
"被杨康'请'去政事堂了。"郑易儿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绢，"但她在御书房找到了这个。"
黄绢展开，是十八年前的钦天监密奏。朱批字迹已然褪色，却仍能辨认："双生子现，紫微黯淡。舒女付男，必损其一。"
第五章 夜探龙潭
三更梆子响过，陆府西墙下闪过四道黑影。舒婷猫腰蹲在墙头，软剑缠住巡逻护卫的脚踝，轻轻一拽便将人放倒。付冲顺势接住坠落的灯笼，没让半点火星溅出。
"守卫比上次少了一半。"付坚贴着妹妹耳边道。他们半月前曾潜入探查，那时还是五步一岗。
舒雅摩挲着腰间玉佩，冰凉触感让她稍稍镇定。自从看过那封密奏，梦中零碎片段越来越清晰。她总觉得答案就在这座宅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