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碎了的不止是我的尊严，还有我最后一丝幻想。
我不是个冲动的人，这四年来无数次想摊牌、想质问，可每次看到她疲惫的脸，我就把所有情绪咽下去。
可现在，我明白了：她从来不是累，她只是厌烦我了。
她说她追求“纯粹的艺术”，我信了。
现在想想，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我不再爱了。
至少，不再爱那个只会拿我当背景板的白晓菲。
夜深，我坐在阳台抽了一根烟，这是这四年第一次抽烟。
风里有点咸，不知道是不是眼角那点湿意吹进了嘴里。
白晓菲今晚没回家，我也没再等她。
我只是静静看着远处的天，心里像被什么掏空了。
但也轻松了。
很轻。
因为我知道，明天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02
第二天一早，我五点半就醒了。
不是被闹钟吵醒的，是习惯。
以前她每天出门前，我都会早起给她做早餐。两片吐司，一个煎蛋，一杯牛奶。她从来没夸过，但也吃完过。
可今天我什么都没准备。
我坐在餐桌边，看着那把空椅子，像是在开一场没人来的告别式。
猫窝边传来一声叫，我走过去，给猫添了食，还顺手清理了猫砂。
她昨晚一夜没回，连只猫都在等她。
我把猫抱起来，说了句：“别等了，她有更重要的拍摄对象。”
猫喵了一声，似懂非懂地舔了舔我的手。
我轻轻一笑，把它放下，转身去收拾了自己的衣物。
不是离婚，我没打算跟她说这么重的字眼。
她太骄傲了，我知道她等的就是我先开口，好让她彻底摘干净手。
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我只是默默地搬走，把这个家还给她，也还给我自己一点体面。
早上七点，她推门而入，穿着昨晚展览时那套裙子，脸上浓妆还没卸。
看到我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她愣了几秒。
“你干嘛？”她语气像是在质问一个不识趣的陌生人。
“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我语气很平淡，像是说今天没下雨一样。
她挑眉，语气变冷：“你在闹什么？”
我看着她那双涂满睫毛膏的眼睛，笑了一下，“我没闹。我只是……累了。”
她皱眉：“你就是因为昨晚的展览？”
“你说的宋川，其实是王浩然，对吧？”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顿了几秒，没回答。
“我看到了，你们的纹身、拥抱，还有你们的感谢词。我不是瞎子。”
她终于开口，带着一点不屑：“那是艺术表达。”
我点头：“好一个艺术表达。你说你大胆前卫，我不拦你。你要自由，我给你。那我也该自由了，不是吗？”
她靠在门边，手抱着胳膊，“所以你就收拾东西离家出走？你几岁了？”
我平静地说：“我三十一。三十一岁的人，明白什么时候该放手，什么时候不该再丢脸。”
她冷哼了一声：“你想离婚？”
我看着她，说：“我不会提这个字。你也别急着把责任甩给我。”
她怔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我居然连吵都懒得吵。
“你变了。”她声音里带着讽刺，“以前你遇到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现在开始会装深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