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昭雪,我被卖了。
事情要从大学毕业那年说起。我和林哲从大一开始交往,整整四年。我们相约一起考研,为此熬过无数个台灯亮到天明的夜晚。可考研前一天,他凭空消失了。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我攥着两张准考证站在考场外,直到开考铃声响起,才咬着牙独自走进去。
四场考试结束,走出考场时梧桐叶正落得满地金黄,手机里依然没有他的讯息。我慌了。他从来不愿提及家人,我甚至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就像我也从未对他说起过家里的事。思来想去,我走进了警察局。
录完口供出来,秋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我正准备去我们常去的湖心公园碰碰运气,手机突然震动。"急事耽搁了,老地方等你",短信末尾那个歪扭的笑脸表情,曾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暮色漫过公园凉亭时,我已经等了两个小时。石桌上还留着我们刻下的歪扭爱心,旁边的长椅上,我曾靠在他肩头看了无数次日落。天色彻底暗下来,广场舞的音乐渐渐消失,我给他打电话,听筒里只有机械的忙音。
起身要走的瞬间,草丛里蹿出个黑影。带着汗味的手掌捂住口鼻,乙醚的刺鼻气味钻进鼻腔,我挣扎着回头,只看到天边最后一点残霞,像被揉皱的试卷。
再次有知觉时,眼前一片漆黑。手脚被麻绳捆着,嘴里塞着粗糙的布条,身下是颠簸的硬板。"这妞皮肤白得像抹了粉",前排的男声带着戏谑,"脖子上那颗痣长得真他妈销魂"。另一个人笑起来像破风箱:"林哲那小子欠一百万,把女朋友抵过来倒省了麻烦。"
我猛地一震,麻绳在乳白真丝裙上勒出更深的红痕。难怪他总说家里锻炼他,每月只给两千块生活费;难怪他隔三差五找我借钱,从几百到几千;难怪他报了封闭式考研训练营,说 "分开学习效率更高"。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像冰锥一样扎进心里。
车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拽我下车的男人,手在我腰间来回摩挲,我挣扎着躲开,他低笑一声:"别急,进去有你爽的。"
眼罩被扯掉时,水晶吊灯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这是间装修俗艳的办公室,鎏金的墙壁上挂着俗气的山水画。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旁边,都剃着板寸,手臂上纹着青龙白虎,肌肉把黑色 T 恤撑得鼓鼓囊囊。
办公桌后坐着个白金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二十几岁,精瘦却结实,左耳戴着枚钻石耳钉。他翘着二郎腿,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好整以暇地打量我,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突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穿黑 T 恤的壮汉从裤兜里掏出我的手机,谄媚地递过去:"天哥,她的手机。"
天哥拿起那只套着嫩粉色手机壳的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突然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s 是谁?"
周围的人顿时哄笑起来,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淫笑道:"这娘们玩得挺花啊,还搞 sm?"
我的脸瞬间烧起来:"不是的,是我朋友。"
天哥没说话,直接挂断电话,朝壮汉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伸手来扳我的脸想刷开手机解锁,我拼命扭头躲开,"啪" 的一声,耳光狠狠甩在脸上,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又麻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