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时一刷满,任你怎么求,就是不让再碰车,硬逼着去考试。
林晓粗略算过,从报名到现在,零零总总花了快四千,钱花了,罪也受了,车却没练明白。
更让她崩溃的是肖教练的反复无常。
她跟他约练车时间,说“早上9点可以吗”。
他回“别任性,按我的时间来,7点”。
她定好闹钟准时到,等来的却是一句“今天练不了,你回去吧”。
林晓站在烈日下,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
他还特意发了个短视频过来,配文“社会不是你爸妈,没人惯着你”。
后来他又说“那就早上5点”,临了又说“5点没时间”。
最后定在凌晨4点,他答应得爽快,林晓以为这次总能好好练,凌晨3点就爬起来,4点准时站在驾校门口。
可他迟到了半小时,还是她发了十几条消息才慢悠悠现身。
“练吧。”
他打着哈欠说。林晓才发现,驾校训练场根本没有路灯,凌晨四点漆黑一片,连方向盘都看不清。
“你不知道这里没灯吗?”她急得声音发颤。
肖教练满不在乎地挠头:“忘了。”
结果就是,她在冷风中又等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天蒙蒙亮,才摸黑练了不到半小时。
回到家,林晓把自己锁在房间,看着笔记本上“杀死教练的108种方式”,第一次觉得,第一种方法太“温柔”了。
她重新拿起笔,在第一种方法旁画了个叉,笔尖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林晓盯着手机里的学时记录,数字一点点逼近上限,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涨起来。
肖教练从上周就开始提“模拟费”,她问多少钱。
他总含糊其辞:“学时没打完急什么,到时候再说。”
直到学时只剩最后两小时,他才慢悠悠开口:“科目二模拟三百,就两圈,熟悉考场用。”
沈悦咬咬牙应了。
可转天他又变卦:“干脆科目三一起交了,四百二,总共七百二,省得后面麻烦。”
“可我科目二还没考啊……”沈悦愣住了。
“早交晚交都一样,我这车子没油了,你先把钱转过来。”
肖教练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眼神里的贪婪像要把人吞下去。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这哪是收模拟费,分明是强抢。
她攥着手机,指尖冰凉:“我先交科目二的三百,后面再说吧。”
“不行!”
肖教练地拍了下车窗,“要么一起交,要么你就去前台换教练!”
他眼里的凶光,像极了电影里的黑社会,透着一股“做一笔就跑路”的横劲儿。
林晓没再退让,肖教练当即翻了脸:“行,那我中止服务。你在我车上练了这几天,按一小时五十算,两小时一百,把辛苦费转过来!”
这话让她浑身发冷。
这些天练车,他从不让开空调。
大太阳把车厢晒成蒸笼,她汗流浃背想开空调时,他总像幽灵似的冒出来:“大早上的,不热,开什么空调。”
到最后,她连空调按钮在哪都记不清了。如今他竟有脸要“辛苦费”?
更让她绝望的是考试的事。
当初是肖教练让她约30号考科目二,说“考试前两天来练就行”。
可临到考前三天,他突然说自己不在驾校,没时间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