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铃声炸响。
是茶几上那部黑色电话。
「这是什么？」雨晴好奇地走过去。
「别接！」我扑过去时已经晚了。
「喂？......妈？」雨晴的表情突然紧张，「胃又疼了？......好，我马上去买药。」
我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和电话里说的一模一样。
雨晴开始解围裙，她总是这样，把别人的事放在第一位。
「我得去给妈送药。」
我抓住她的手腕，因太用力，留下了一圈红印。
「不行！」
她挣脱时围裙带子崩开了。
「周默！我妈疼得厉害！」
我想说我接到未来电话，想说我爱你胜过生命，最后只挤出一句：
「我陪你去。」
雨晴已经穿上外套。
「不用，你休息吧，很快回来。」
七点二十三分，门关上的声音像枪响。
2 时空电话
我冲到窗前，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区拐角。
七点三十五分，某种直觉让我浑身发抖，我抓起钥匙冲出门。
街角的警灯把夜空染成猩红，银色轿车的引擎盖上有个凹痕。
围观者的议论声忽远忽近。
「是个女的过马路......直接撞飞了......」
手机响起，是急诊护士：
「.....林雨晴女士正在抢救......」
医院的荧光灯太亮了。
我签字的笔迹歪歪扭扭，医生的话断断续续飘进耳朵：
「......内脏破裂......失血过多......」
白布盖上的瞬间，我跪倒在地。
那个总把冰淇淋第一口留给我的人，那个在我加班时永远亮着玄关灯的人，现在安静得像橱窗里的模特。
回到家时，红烧肉还在锅里保温。
雨晴的发卡躺在沙发上，我蜷缩在它旁边，手里攥着那部黑色电话。
「你说能救她的......骗子......」
铃声突然响起时，我触电般坐直——
是那个声音。
「周默，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我的指甲陷进掌心。
「你知道？」
另一头的声音苦涩，他长话短说。
「这部电话，每次通话都耗电。没有与它匹配的充电器，我们只有有限的机会。」
我翻过电话，一个小巧的电量显示正从70%跳到69%。
「这到底是什么？」
对方突然咳嗽起来。
「这部电话可以连接不同时间点的我们。」
「我试了六次，无论怎么阻止，雨晴都会......以不同方式死去。」
「死神一定要在今晚带走她。」
我的胸口像压着巨石：
「那为什么还——」
声音突然急切，
「第七次我发现了突破口。不是阻止死亡，而是改变死亡的意义。明天九点，打你自己的号码！记住——」
通话断了。
电量显示65%。
我走到阳台上，夜风裹着汽车鸣笛声。
远处医院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那里躺着我的雨晴，我的半颗心脏。
抽屉里的电话安静得像具尸体。
我突然注意到拨号盘上有个模糊的指纹——
那是我紧张时用拇指反复摩擦留下的习惯。
也许救赎从来不在改变过去。
也许真正的答案，藏在某个被我忽略的转角。
明天九点，我会打那个电话。
3 真相浮现
清晨六点十七分，我盯着浴室镜子里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