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薛承逸出轨一年半。
用他的话来说,我终有一天会老去,没人能拒绝更年轻鲜艳的身体。
后来,我也找了更年轻的。
他却红着眼,说要和我好好过日子。
1
薛承逸回来的时候,我刚从纪栩的床上下来。
阿姨给我熬了中药,有点烫,也有点苦。
我放在桌上,等凉。
阿姨去给我拿方糖。
以往来去匆匆,半个眼神、一句话也嫌多的人,今天进了门,却不着急拿东西,换了鞋,就往我这边走。
“生病了?”
“不是很怕苦吗?怎么喝的中药,不去看西医?”
药碗冒着热气,我搅动药汤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小小的碗里又漾起一圈一圈涟漪。
我没有说话。
阿姨将方糖放到我手边。
薛承逸看着我,对阿姨开口,“给我也盛一碗。”
他可真会真是强人所难,这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哪有多余的给他。
阿姨为难地看着他,转头又看向我求助。
“这不是治肾虚的药,要喝你自己去找中医。”
薛承逸解开袖扣,长手一伸,把我的药碗拿了过去,放在鼻尖嗅了嗅,“治什么的?”
阿姨有些怵得慌,“补,补气血。”
薛承逸就着药碗抿了一口,“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你这么娇气的人,气血得亏空成什么样,才会主动喝这么难喝的中药。”
我丢了手里的勺子,往椅子后背一靠,鄙夷地看着他,“因为靠近你,容易短寿。
和命比起来,中药这点儿苦不算什么。”
薛承逸把药碗递给阿姨,“这药糊了,重新熬吧。”
他又看向我,“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每次开口火药味都这么浓。”
我拢了拢身上的毯子,站起身,“你配吗?”
薛承逸不理会我的嘲讽,冷不丁放出信息炸弹,“我有朋友看见你去了医院精神科。”
我停下回房间的脚步,转头,将嘴角的嘲讽拉满,“怕别人知道你有个精神病妻子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离婚。”
薛承逸有些无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高中那会儿,还看不起出轨的男人呢。
说一套,做一套,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他叹了叹气,“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聊聊,真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一起面对。”
恰逢他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他皱眉犹豫的表情,就知道是他养外面的那位在催他回去了。
得理不饶人的妻子,和知心可人的新欢,没有一个男人会选择前者。
可他凭什么自以为是地把我放进他的选项。
在感情里,我不做任何人的选项。
在他犹豫的时候,我抢了他的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
“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在他错愕的眼睛里,我看见自己的刻薄。
“明明是个烂人,非要装情圣。”
2
如果没有爱的话,谁在乎他出不出轨呢?
反正,我父母早就警告过我,我于婚姻,没有自主权。
既然婚不由己,又何必徒增烦忧。
可偏偏,这段婚姻,只谈利益不够纯粹,说是爱情又没那么高尚。
不算青梅竹马,也没有两小无猜。
薛承逸的感情萌芽比我早,在我的脑子还只惦记着每天带什么零食去学校时,他已经学会在每个要上学的早晨,在我家门口接过我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