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沈砚之撞开书房门胸前的红宝石领针在灯光下泛着光"警察在宴会厅搜出了这个"他摊开的手心是半枚沾着血迹的玉兰花刺青贴纸边缘还粘着胶。苏棠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紫藤萝的花瓣。
沈老爷子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破旧的风箱"你母亲当年为了混进沈府在纹身店纹了假的刺青。真正的刺青是用朱砂混着玉屑纹的会随着体温变色"他指着苏棠的后颈"比如现在它在流血对不对"
苏棠的后颈突然灼痛起来。她转身冲向回廊橱窗里的玉件在晃动中坠落露出墙壁上的暗门——里面挂着排旗袍每件的第三颗盘扣都有缺口最底下那件的领口别着半块"镇水"玉。暗门的门板上刻着行小字"双玉合则沉舟现"和林曼丽旗袍箱里的木匣锁孔字迹相同。
这时戴银镯子的女人从回廊尽头跑过银镯子撞在栏杆上声音和殡仪馆后门听到的一模一样。
四
慈善晚宴的水晶灯亮起时苏棠站在宴会厅中央。沈砚之给她别上的襟花是红玫瑰花茎上的刺刺破了她的指尖血珠滴在旗袍的盘扣上瞬间被吸收了。穿月白旗袍的女人端着香槟走过后颈的淡粉色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正是殡仪馆里那个"死者"。
"林曼丽是我安排的假死"沈砚之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她是我母亲的孪生妹妹当年为了保护'镇水'假装被灭口。沈老爷子以为玉在她手里这些年没少找她麻烦"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摸这里有块疤是三年前被沈老爷子的人打的就因为我说要把玉还给林家"
乐队突然奏起《玫瑰玫瑰我爱你》。苏棠看见穿对襟褂子的老头走上台手里捧着的紫檀木匣打开时里面是整整齐齐的玉簪每支的尾端都刻着"林"字。老头身边站着戴银镯子的女人她的银镯子上刻着"兰"字。
"1993年"老头的声音透过麦克风震得人耳膜发疼"沈老爷子用沈夫人的性命要挟逼林家交出'镇水'玉。林曼丽把半块玉缝进刚出生的侄女襁褓里自己带着另一半躲进沈府当管家"他突然指向戴银镯子的女人"这是林家长女林秀禾当年就是她把两个婴儿抱出沈府"
苏棠的指甲掐进沈砚之的手臂。她想起林曼丽临终前塞给她的请帖夹层里有张婴儿的脚印印泥里混着玉屑——和她锁骨处那颗朱砂痣的形状一模一样。沈砚之的体温透过西装传过来她突然意识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
"你母亲当年在沈府生下双胞胎"老头突然指向她"你被抱去林家你姐姐留在沈府当大小姐。真正的'镇水'玉需要双胞胎的血才能激活。沈老爷子找了三十年就是想等你们长大"他从木匣里拿出个银锁片打开里面嵌着张照片两个婴儿躺在襁褓里背后的旗袍盘扣缺了角。
穿月白旗袍的女人突然举起玉簪刺向沈老爷子。苏棠扑过去挡在轮椅前簪子擦过她的后颈刺青的汁液混着血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