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打过来。苏晚晴没有反驳，反而像是找到了某种支撑，微微挺直了脊背，脸上的慌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于撇清关系的冷漠。她看着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令人厌烦的乞丐，一个不合时宜闯入她新世界的污点。
“听见了吗，林默？” 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刻意的平静，却冰冷刺骨，“赵总说得对。我们结束了。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们用餐。” 她刻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像两把淬毒的匕首。
周围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芒，带着看戏般的探究和毫不掩饰的鄙夷，从四面八方扎过来，汇聚在我身上。我能清晰地听到邻桌传来压低的嗤笑声，还有毫不避讳的议论：“啧，又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脸皮真厚，都这样了还不走……”
血液仿佛瞬间涌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四肢百骸都僵硬了。眼前苏晚晴那张写满决绝和鄙夷的脸，赵子豪那高高在上的轻蔑笑容，周围食客们看猴戏般的目光，餐厅里奢华却冰冷的光线……这一切都在视野里旋转、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嗡鸣。
就在这精神几乎崩溃的边缘，就在那强烈的、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眩晕感中——
异变陡生！
视野猛地一暗，仿佛被强行拉入了一个短暂的、绝对寂静的黑洞。紧接着，无数冰冷、扭曲、不可名状的诡异符号和线条在我眼前疯狂地闪烁、流淌、重组！速度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像一场无声的电子风暴在颅内炸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烈撕扯感瞬间攫住了我，仿佛要将我的意识彻底粉碎、重组！
这恐怖的景象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刷！
如同断电的屏幕骤然亮起，视野瞬间恢复了正常。
不，不是完全正常。
世界依旧清晰，餐厅还是那个餐厅，苏晚晴和赵子豪还在眼前。但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凭空悬浮着两个清晰无比、散发着微弱幽光的数字！
苏晚晴头顶：【婚姻意愿：0%】
那是一个冰冷的、毫无生气的“0”，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坚冰，带着绝对的否定。
而赵子豪头顶，那个数字更加触目惊心——【婚姻意愿：-100%】
鲜红的、仿佛由凝固的血液构成的“-100%”！一个巨大的、刺眼的符号！它悬浮在那里，像一个无声的、充满恶意的嘲笑，散发出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深渊般的寒意！
这两个数字，就这么突兀地、不容置疑地烙印在我的视野里。它们的存在感如此强烈，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屈辱、愤怒和眩晕，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荒谬感。
这是什么？
幻觉？还是我气疯了？
我下意识地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用力睁开。
数字依旧存在！【0%】和【-100%】，如同挥之不去的烙印，牢牢地钉在苏晚晴和赵子豪的头顶。
赵子豪似乎察觉到了我瞬间的失神和表情的剧变。他脸上那掌控一切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怎么？还不走？需要我叫保安‘请’你出去吗？” 他刻意加重了“请”字，威胁意味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