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衣袂破空的声音,宫九落在他身边,看着满地狼藉,眉头微蹙:"是西厂的人。" 他指着尸体手腕上的烙印,"这是汪直的标记。"
陆小凤吹了声口哨:"看来朝中的水比江湖还深。" 他忽然凑近宫九耳边,"九千岁,你和那个汪公公,谁的权力更大?"
宫九侧头看他,呼吸几乎要喷在他脸上:"你想试试?"
这句话说得暧昧,陆小凤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刚想接话,就听见屋顶传来响动。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飞身而上,却只看到片衣角消失在烟雨楼的飞檐后。
"追!"
两道身影在月色下展开追逐,陆小凤的 "灵犀一指" 快如闪电,宫九的 "流云飞袖" 却更胜一筹,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拦住对方的去路。追到西湖边时,那人忽然转身,露出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
"陆小凤,宫九,你们果然一起来了。" 面具人发出嘶哑的笑声,"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忽然射出无数弩箭。宫九的衣袖猛地展开,像面白色的盾牌护住陆小凤,同时指尖弹出三枚银针,精准地射落暗处的弓箭手。
"你先对付他,我去抓弓箭手。" 宫九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却又莫名让人信服。
陆小凤看着他消失在树林里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 就像小时候和朋友玩闹,总会有人下意识地护住对方。他甩了甩头,将这荒唐的念头抛开,握紧拳头冲向面具人。
等解决完所有敌人,陆小凤才发现自己手臂中了一箭。他咬着牙想拔出来,手腕却被人按住。宫九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药瓶,脸色比刚才苍白了些。
"别动。" 宫九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拔出箭簇,上药包扎,"这箭上有麻药,幸好你内力深厚。"
陆小凤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手臂的疼痛都减轻了些。"你好像很会处理伤口。"
"在宫里,见多了。" 宫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有时候是别人的,有时候是自己的。"
月光洒在西湖上,泛着粼粼波光。陆小凤忽然抓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掌心有很多细小的疤痕,纵横交错,像张细密的网。"这些..."
"练 ' 流云飞袖 ' 留下的。" 宫九抽回手,语气平淡,"这门功夫看似飘逸,实则要忍受万针穿袖的痛苦。"
陆小凤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想起卷宗里的记载 —— 宫九十五岁那年,为了救被刺客围攻的老皇帝,硬生生用袖子卷住了三十七把飞刀,昏迷了三天三夜。
"宫九。" 陆小凤的声音很沉,"当年的事,我帮你查。"
宫九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丝惊讶,随即笑了:"你不是不管朝廷的事吗?"
"你不一样。" 陆小凤说得认真,"你是... 朋友。"
宫九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三更天了。陆小凤忽然觉得,今晚的月色好像没那么冷了。
第四章 紫禁之巅的抉择
密档最终在西厂的地牢里被找到。当陆小凤和宫九闯进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