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政局门口签字离婚时,我攥着被雨水打湿的离婚协议发抖。
>前夫撑着伞冷眼旁观:“林晚,你这种女人,离开我什么都不是。”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突然刹停溅了他一身泥水。
>车窗降下,露出商界大佬商时序矜贵的侧脸:“跟我走吗?”
>三年后,前夫在商业晚宴上红着眼求复合。
>我晃着红酒杯依偎在商时序怀里轻笑:“陈先生,您哪位?”
>当夜商时序将我抵在落地窗前:“利用完了就想跑?”
>我踮脚咬他喉结:“商老师教得好,学生总得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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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点像细密的针尖,狠狠扎在民政局门口光洁的大理石台阶上。雨水汇聚成浑浊的小溪,急匆匆地流向低洼处。我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离婚协议。劣质的打印纸被雨水洇透了,黑色的油墨像垂死的虫子,在湿漉漉的纸面上晕开、模糊,陈默那签得龙飞凤舞的名字,此刻成了一团污迹,糊在我视野里,也糊在我心上。
指尖冰凉,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不是因为冷,是身体里某种支撑了多年的东西,正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里无声地、彻底地崩塌。那份签好字的协议,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麻,却怎么也甩不掉。
我甚至没有一把伞。出门时走得急,或者说,是陈默催得急。他撑着那把价值不菲的黑色长柄伞,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雨水顺着伞骨优雅地滑落,在他脚边形成一圈干燥的安全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比这秋雨还要冷上几分,带着一种彻底解脱后的、近乎残忍的轻松。
“签完了?”他的声音穿过雨帘,清晰又遥远,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林晚,你这种女人,”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吧?以后的日子,想想都替你可怜。”
那话语里的轻蔑,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反复拉扯。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想反驳,想质问这十年算什么,想问他凭什么这样笃定我一无是处?可最终,只挤出一口带着雨腥味的冷气。反驳什么呢?十年的家庭主妇生涯,早已把我的棱角磨平,把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能力,连同我的名字一起,锁进了名为“陈太太”的精致牢笼里。掌心被协议边缘硌得生疼,那疼痛尖锐地提醒着我一个事实:他说的,至少目前看来,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就在那份屈辱和茫然几乎要将我淹没的瞬间,一阵低沉有力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猛地撕裂了雨幕的喧嚣。一辆通体漆黑、线条如同猛兽蛰伏的劳斯莱斯幻影,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唰地冲过台阶前那片积满泥水的洼地!
哗——!
浑浊的泥浆如同愤怒的巨浪,毫无预兆地、猛烈地泼溅而起!
“啊!”陈默猝不及防,惊叫出声。昂贵的定制西裤裤管瞬间被肮脏的泥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腿上,溅起的泥点甚至飞上了他那张精心打理过的脸。他那把象征身份和优越感的长柄伞,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歪斜了一下,狼狈地几乎脱手。
车子以一个极其嚣张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我和陈默之间,像一道骤然降下的、冰冷而坚固的屏障。巨大的黑色车身在雨幕中泛着冷硬的幽光,沉默地隔开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