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用几块下品灵石(那是她将一块中品灵石小心敲碎换来的零钱),租下了集市边缘一间最便宜、最破旧、散发着霉味的小木屋。白天,她混迹在鬼市外围,竖起耳朵,捕捉着一切关于功法、秘籍的零星信息,观察着那些骗子的手段,学习着如何伪装成一个落魄但有那么点家底的散修。晚上,回到那散发着霉味的小屋,她借着月光,反复研读、甚至倒背如流从林家带出的唯一一本有价值的书——《修仙界常见骗术一百零八式及破解(初阶)》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惶不安,迅速沉淀为一种近乎冷酷的谨慎和算计。那些灵石,被她分成了十几份,藏在木屋各处最肮脏、最不可能被翻找的角落——发霉的稻草堆下、破瓦罐的泥底、甚至墙角的鼠洞里。

时机,在她蛰伏了将近三个月后,终于降临。

一个关于“玄阴洞府秘藏”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鬼市外围炸开了锅。据说有人在黑水泽深处发现了一处古修士的废弃洞府,从中带出了几本残破的玉简,记载着某种失传的阴寒属性功法,正急于在黑市脱手。

林晚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机会。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接近消息的源头,很快锁定了一个外号“黑鼠”的掮客。此人尖嘴猴腮,眼神闪烁,是鬼市有名的消息贩子兼二道贩子。

“哟,这位……道友?”黑鼠上下打量着穿着破旧斗篷、面容模糊的林晚,眼神带着惯有的审视和轻蔑,“也对那‘玄阴玉简’感兴趣?”

林晚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急切:“是。家师……早年受过寒毒,听说那功法或许……有用。”她编造着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语气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焦虑和孤注一掷。

黑鼠眼中精光一闪,搓着手,露出一口黄牙:“嘿嘿,道友孝心可嘉!不过嘛,这玉简可是抢手货,卖家要价可不低……”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一根手指,代表一块中品灵石!这几乎是黑市上一本不错的中阶功法的价格了。她面上却露出更加为难和痛苦的神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我的师傅清贫,我也是倾尽所有,但只凑得些出这点……”她犹豫着,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十块下品灵石和一些零碎的、不值钱的低阶矿石,摊在手心。

黑鼠瞥了一眼,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就这?打发叫花子呢?”他作势要走。

“等等!”林晚急忙叫住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从贴身的衣袋里,珍而重之地摸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小册子。册子边缘磨损得厉害,纸张泛黄发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角,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字迹古拙的图文,一股若有若无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