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忆碎片突然席卷商余——

白色舱室内,18岁的沈聿亓正在操作面板,防护服袖标印着【首席研究员】。

舱门关闭前,他隔着玻璃说:"记住,无论重启多少次,都不要相信观测者。"

现实中的沈聿亓却露出困惑:"这不可能......2010年我还在读初中。"

计算机突然自动打印出一份文件,标题是《时空悖论处理协议》,签署日期却是2025年——两个截然不同的签名并排而立:

【商余】的笔迹凌厉如刀。

【沈聿亓】的签名优雅工整。

林小雨破门而入时,投影仪正播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年迈的沈聿亓在手术台上剖开自己的胸腔,取出仍在跳动的心脏植入机械装置。监视器显示日期:2042年11月3日。

"你们到底是谁?!"林小雨颤抖地举起照片,她的右手已经完全透明,"为什么我的身体在消失?"

照片上的金属书架此刻延伸出无数发光丝线,在空气中组成三维坐标系。某个坐标点突然闪烁红光,对应的标签是:

【商余-β线-第47次观测失败】

沈聿亓突然咳出大量银色液体,地面上的金属知更鸟尸体开始重组变形。倒计时数字同时跳动——

商余:46:59:59

沈聿亓:11:37:46

林小雨的指尖像融化的蜡,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她惊恐地抓向商余,右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肩膀——仿佛自己正在被这个世界「删除」。

"观测干扰。"沈聿亓快速翻开笔记本,最新一页浮现出红色字迹:【非授权记忆载体检测中】。

他猛地撕下那页纸按在林小雨手上,纸张燃烧般卷曲,她的手指重新凝结出实体。

商余盯着自己手臂上的倒计时——46:32:18——数字跳动的速度突然加快。窗外,那只金属知更鸟已经完全重组完毕,机械复眼正对着室内闪烁红光。

"我们被标记了。"沈聿亓的声音异常冷静,"时空伦理委员会发现了非法观测者。"

物理实验室的投影仪自动重启,播放着两段矛盾影像:

片段A:2042年的老年沈聿亓在手术台自毁,临终前对着监控说:"告诉β线的商余,冷冻舱是陷阱。"

片段B:同一时刻的另一个手术室,年轻十岁的沈聿亓正将芯片植入太阳穴,屏幕显示【记忆清洗进度97%】。

"这是时间分支。"沈聿亓的手指穿过全息投影,"有人在刻意制造悖论。"

商余突然头痛欲裂——他的记忆里突然多出陌生场景:自己站在圆形大厅中央,四周无数玻璃舱内沉睡着不同年龄的沈聿亓,每个舱体标注着【0923-α】【0923-β】……

金属知更鸟突然撞向投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