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抓住敖丙的手腕,将冰霜龙角引向自己的眉心。归心佩的光芒与龙角的寒气碰撞,在太极石上空炸开冰与火的星云:“归藏不是让所有人都变得一样强,是让火能温暖冰,冰能冷却火……混沌和秩序,本来就该是一颗心的两半!”
“说得好!”创世元灵的巨像突然狂笑,丹核中的混沌锁链缠住哪吒的脚踝,将他拖向青黑茧,“那就让我看看,魔丸的‘共生’,能不能扛住这亿万放弃意志的啃噬!”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刺入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太极石上,归藏六卦的图腾同时亮起,混天绫上的凡人誓言金光如潮水般涌入他的经脉——东海关农夫的断指、西墟书生的血墨、南溟母亲的乳汁,这些凡人的“不完美”在他的识海里凝结成新的咒文。
“离火明志,烧的是‘想放弃却没放弃’的勇气;兑泽共情,照的是‘懂软弱却不软弱’的慈悲……”哪吒的身体开始透明,魔丸的黑气与凡人的金光在他体内交织成太极图,“创世老贼,你以为混沌是‘无’?其实它是‘所有可能’——包括那些没被选择的路!”
他突然挣脱混沌锁链,纵身跃向青黑茧。火尖枪的枪尖在接触丹核的瞬间,竟与混沌气息融为一体,枪杆上浮现出完整的归藏总咒:“离火明志,兑泽共情,震雷勇行,巽风自由,坎水守拙,艮山承责,万法归心——共生!”
“轰——!”
丹核突然炸开。青黑茧的碎片化作千万只蝴蝶,每只翅膀上都印着凡人的脸:有摔碎木雕后重新拾起刻刀的工匠,有扯断琴弦后接好的琴师,有撕毁画作后重画的画师……他们的“放弃瞬间”在金光中化作“选择”的印记,融入哪吒透明的身体。
创世元灵的巨像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在丹核的光芒中渐渐凝实:“不可能!魔丸的毁灭之力怎么会……”
“因为毁灭和创造,本来就是共生的。”哪吒的声音从混沌中传来,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唯有眉心的归心佩还在闪烁,“你用放弃意志喂养混沌,却忘了‘放弃’也是种选择——就像凡人会累,会哭,会说‘我不行了’,可他们第二天还是会拿起锄头、笔杆、针线……”
巨像的胸口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初心之火。那是团只有米粒大小的金红色火焰,正被混沌气息层层包裹,火焰中浮现出炎生妹妹的画稿——三百年前那个失明的小女孩,用烧焦的树枝在承责碑上画的火柴人,火柴人的手里举着“光”字。
“这才是……混沌的核心?”敖丙的冰霜龙角突然垂下,他看着那团初心之火,想起自己在海底龙宫砸碎万龙甲的瞬间——那时他以为自己在放弃,却没想到碎裂的甲片护住了被本源虫攻击的凡人。
哪吒的透明手掌穿过混沌,握住那团初心之火。归心佩的光芒与火焰共鸣,将混沌气息逼成青黑色的光带,缠绕在火尖枪的枪杆上:“石矶婆婆的碑、祝融师祖的火、玄冰师父的水……他们守护的从来不是‘完美的秩序’,是让每个生命都能选择‘如何不完美’!”
创世元灵的巨像突然崩解。丹核的碎片在空中重组,化作新的太极图,一半是凡人的金光,一半是混沌的青黑,而哪吒的身影,正站在太极图的正中央,眉心的归心佩与初心之火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