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一直在等你。”程叙的手落在她肩上,掌心温度透过羽绒服渗进来,“就像我。”
——
沙尘暴在黎明前停了。
程叙把许星澜抱回宿舍时,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却仍固执地揪着他衣领:“别走。”
单人床一米二宽,两个成年人只能侧身贴紧。程叙平躺,许星澜蜷在他右臂弯里,额头抵着他锁骨。
“程叙。”她声音含混,“你心跳好吵。”
“你高反。”他伸手关掉床头灯,黑暗重新覆盖下来,“睡吧。”
许星澜却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到他喉结:“我十八岁那年,你为什么不回信?”
程叙沉默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
“信写了。”他最终开口,声音低哑,“但寄丢了。”
许星澜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指尖顺着他的眉骨滑到鼻梁,最后停在那道旧疤上。
“疼吗?”她问。
“忘了。”
“骗子。”
程叙握住她作乱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疼。”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沙尘,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幅被岁月揉皱的星图。
第三章 陨石戒指与家族追兵
冷湖的清晨,太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铜镜,光线粗粝却滚烫。 许星澜在宿醉般的高反里醒来,太阳穴一跳一跳,仿佛有人用射电脉冲星在她脑内打节拍。枕边空无一人,只剩一张便利贴: 【去检修穹顶。早餐在保温桶,不许空腹。——程叙】 字迹瘦劲,像被冷湖的风削过。她捏着纸条,嘴角不自觉上扬,下一秒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拉回现实。
“许小姐,楼下有人找。”基地值班员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说是您弟弟。”
——
会客室是集装箱改造的,铁皮墙被晒得发烫。 许砚秋一身剪裁凌厉的炭灰西装,与四周的工装裤格格不入。他把一叠文件摔在折叠桌上,声音比沙尘暴还尖锐:“许家股价两天蒸发18%,父亲被你气得第二次进ICU。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文件首页是加粗的红色标题——《债务重组协议》。许星澜扫到数字“1.5亿”,指尖微微发麻。 “我不是躲。”她嗓子发干,“我只是需要三天。” “三天够干嘛?拍星星?”许砚秋冷笑,目光落在她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本该戴着周屿白给的十克拉订婚戒。 “够我找回自己了。”许星澜轻声说。 许砚秋深吸一口气,突然压低声音:“周家愿意追加担保,条件是婚礼如期举行。你任性可以,别拿许家的命开玩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叙拎着扳手走进来,工装外套沾满机油,像刚从战场下来的士兵。他看也没看许砚秋,径直把一杯葡萄糖水放在许星澜面前:“喝完。” 许砚秋眯起眼:“程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