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我注目的便是客厅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套精美的红色嫁衣。
"这就是你说的纸嫁衣？"我走近细看。
嫁衣做工精细，金线绣着凤凰牡丹，乍看和真嫁衣无异，但仔细看能发现确实是纸做的。
"对。"张远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美吧？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找到完整的制作方法。"
我伸手想摸，被他一把拦住："别碰！纸嫁衣不能随便碰。"
我收回手，问他大半夜把我找来究竟所为何事。
张远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嫁衣前，眼神近乎痴迷："你知道纸嫁衣的传说吗？"
我回忆着课堂上学的内容，"古代有些地方有为未婚去世女子准备纸嫁衣的习俗，让她们在阴间也能结婚。"
"不止如此。"张远的面孔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真正的纸嫁衣，能让阴阳两界的人结为夫妻。"
我感到一阵寒意："你该不会是想..."
"我和小婉恋爱七年。"张远眼神飘忽，抚摸着纸嫁衣，"两年前那场车祸...她走的时候，我们连婚礼都没办完。"
他的声音里带着惋惜和遗憾。我哀叹一声，真是造化弄人，谁也想不到命运会如此追弄这对苦命鸳鸯。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是迷信！"我试图制止他的疯狂想法。
张远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老秦，你是学民俗的，应该比谁都清楚，有些事科学解释不了。"
屋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窗户咯咯作响。蜡烛火焰剧烈摇晃，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仪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这是我从一个老道士那里求来的方法。”接过纸，还没等我细看，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什么声音？"我抬头看向楼梯。
"没什么，可能是老鼠。"张远快速收起那张纸，"今晚你就住客房，明天一早我们开始。"
三、
客房在二楼尽头。张远递给我一支蜡烛："今晚将就一下。"
关上门后，我坐在床上，仔细回想今晚的种种异常，还有那套纸嫁衣...
我掏出手机想查些资料，却发现没有信号。
窗外，月亮被云层遮住，我吹灭蜡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动。我轻手轻脚地起床，把耳朵贴在门上。
"...准备好了吗？"是张远的声音，但语调完全变了，温柔得让人发毛。
没有回答的声音，但我确信张远在跟什么人说话。
这院子里还会有谁，难道是小婉？
"再等一天...明天晚上...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的手心冒出冷汗。小心地拧开门把手，从门缝往外看。
走廊尽头，张远背对着我，他正搂着那件纸嫁衣。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件嫁衣像是有人穿着似的，两支长袖竟然环抱住了张远。还不停的摆动仿佛在安慰张远。
我猛地关上门，后背紧贴着门板，心跳如雷。
纸做的衣服怎么可能自己动？
我决定天一亮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四、
清晨，我被一阵刺耳的唢呐声惊醒。拉开窗帘，看到一队穿着古怪的人从村口走来，领头的人举着白色的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