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送葬的队伍。"张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吃吧，吃完我们上山。"
"上山？"
"纸嫁衣要在特定的地方完成最后仪式。"张远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仿佛昨晚的诡异对话从未发生过，"就在村子后面的老槐树下。"
我接过面碗，犹豫了一下："张远，我觉得这事不太妥当...这种涉及亡灵的仪式太危险了，万一..."
"小婉不会害我。"张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爱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张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抱歉...我只是...太想她了。"
屋外，送葬队伍的哭声越来越近。我走到窗前，看到队伍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门前。
"那是谁家？"我随口问道。
张远的表情变得古怪："李婶家。她女儿前天晚上失踪了。"
我心头一紧："失踪？报警了吗？"
"报了，没用。"张远的声音低不可闻，"这已经是今年第三个了。"
一阵寒意爬上我的脊背。我转向张远："你之前怎么没说这事？"
"有什么关系？"张远突然笑了，"反正我们今晚就完成了。"
我决定去找村里其他人问问情况。便借口买烟，向着村子走去。
五、
村子不大，但零零散散，土路蜿蜒。
几个老人坐在树下乘凉，看到我走近，立刻停止了交谈。
"大爷，请问小卖部在哪？"我故作轻松地问。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人指了指西边："拐过去就是。"他上下打量着我，"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张远的朋友，来玩的。"
老人们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缺牙老人四下打量了几眼，随后压低声音："快走吧，别在这过夜。"
"为什么？"
老人刚要回答，一个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老李头，别多嘴。"
我转头，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老人们立刻散开，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卖部里，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到我，她明显愣了一下："你是...张家的客人？"
我点点头，拿了包烟："听说村里最近有人失踪？"
老板娘的手抖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我递过钱，"张远说已经是第三个了。"
"他告诉你这个？"老板娘的表情变得惊恐，"快走吧，趁天还亮着。"
我正要追问，门口的光线突然被挡住。张远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老秦，买完烟就走吧。"
老板娘迅速退到柜台后面，像是害怕极了。
回张远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村里人为什么那么怕你？"
他停下脚步："他们不是怕我。"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是怕小婉。"
"什么意思？"
"小婉死后，村里开始有人失踪。"张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都是年轻女孩。"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你是说...小婉的鬼魂？"
"她只是太孤独了。"张远继续往前走，"今晚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六、
下午，张远开始准备仪式需要的物品：红线、铜钱、香烛、还有一碗生米。
我趁他不注意，悄悄拍了几张照片，但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张远突然问，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如果不要，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