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从今天起，妈妈就是你唯一的依靠。
而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02
出院那天，顾远征没来，只派了个手下的兵，开着军用吉普把我们母女送回了军区大院。
车子一停稳，我就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热闹。
我抱着女儿，挺直了腰杆，一步步走进那栋熟悉的家属楼。
推开门，一股冷意扑面而来。我的婆婆赵桂兰，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阴沉着脸，手里择着韭菜，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妈，我回来了。”我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也不在意，抱着女儿径直回了我们的房间。房间里落了一层薄灰，显然我不在的这些天，没人打扫过。
我放下女儿，找出干净的尿布给她换上，然后开始默默地收拾屋子。
晚饭的时候，赵桂兰做了三菜一汤，红烧肉，炒鸡蛋，还有一个青菜，唯独没有给我准备下奶的鲫鱼汤。她把那盘油汪汪的红烧肉推到顾远征面前，嘴里念叨着：“远征，你训练辛苦，多吃点。不像某些人，在医院里享了几天清福，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还好意思吃好的。”
顾远征埋头扒饭，一言不发，默认了他母亲对我的攻击。
我没理会他们的夹枪带棒，默默地盛了一碗白饭，夹起一块青菜，慢慢地吃着。我刚生完孩子，身体虚，我必须吃饱，才有力气照顾女儿。
“你看她那个死样子！吃！吃！吃！就知道吃！真是个废物！”赵桂兰见我无动于衷，干脆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起来。
我放下筷子，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妈，我是废物，那你儿子是什么？娶了个废物回家，他眼光也不怎么样。”
“你！”赵桂兰气得脸都绿了，手里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
“我怎么了？”我迎着她的目光，“我是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我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师范，当上老师。我吃的每一口饭，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我没靠任何人。”
我的话，让整个饭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顾远征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警告：“林晚意，你怎么跟妈说话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回敬他，“还是说，我说错了？你娶我的时候，难道不是看中我老师的身份，能给你的履历添光彩吗？”
我这一番话，直接把他伪善的面具撕了下来。他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老顾，听说你家添了千金，恭喜啊！”
来人是团长陆长风，他比顾远征高半个头，肩膀宽阔，一身军装穿得笔挺，眉眼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正气。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我们家这剑拔弩张的场面。
顾远征和赵桂兰的脸色瞬间变了，连忙挤出笑容站起来：“陆团长，您怎么来了？”
陆长风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纸包，递给顾远征：“一点心意，给小侄女的。”
他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右眼角有一道很浅的疤，笑起来的时候，那道疤会跟着轻轻动一下，非但不显得狰狞，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