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秦晓月死在22岁的窒息里,再睁眼,却成了4岁的弟弟秦晓兴。看着院角数蚂蚁的5岁自己,她攥紧拳头要掐断厄运——撞翻煤炉护幼童,泼墨拆穿渣男,攒钱堵死陷阱,做了十几年"弟弟"的守护者。
直到她掏出十二万干净的存折,挡在500万违约合同前,秦晓月终于颤声问:"你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像在赎罪?"
她望着那张酷似母亲的脸,字字泣血:"因为我就是那个死在二十二岁的你。是过去的秦晓月,爬回来拉现在的你。"
正文:
1 厄运开端
秦晓月死在22岁那晚,丈夫掐着她的脖子骂“脏货”。
再睁眼成了4岁的弟弟秦晓兴。
看着5岁的自己蹲在院角数蚂蚁,她攥紧小拳头——这次定要掐断所有厄运的开端。
当亲戚的手伸向幼年自己的裤带时,她尖叫着撞翻煤炉:“坏蛋脱姐姐裤子!”
高中男友送情书那天,她“不小心”把墨水泼满对方白衬衫:“姐姐值得更好的。”
可18岁的秦晓月甩开她怒吼:“你根本不懂我多渴望被爱!”
直到传媒公司拿出500万违约合同时,她掀开地砖推出一摞存折:“姐,这钱干净。”
秦晓月盯着弟弟酷似母亲的眼睛,突然哭了:“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像在赎罪?”
2 夜莺之殇
浓稠的夜色像劣质油彩糊在“夜莺”会所包厢的窗上,隔绝了外面那个冷漠的世界。廉价香水、隔夜酒精和某种更浑浊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秦晓月的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她缩在宽大沙发的一角,身上那件亮片短裙像一层冰冷的蛇蜕,紧贴着因过度消瘦而凸起的肋骨。脚边散落着空酒瓶和烟蒂,一片狼藉。
“月姐,王老板那边…还等您过去喝一杯呢。”领班阿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职业化的甜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秦晓月没动,目光空洞地落在对面墙上巨大而模糊的镜面装饰上。镜子里映出一个女人,浓妆像面具般覆盖着年轻却枯槁的脸,眼下一片青黑,嘴唇干裂得起了皮。那真的是自己吗?那个曾经在昏黄台灯下,以为多写几道题就能改变世界看法的秦晓月?记忆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小学厕所隔间外猥琐的笑声,初中教室角落里刻着“臭狐狸”的破旧桌椅,高中走廊里“破鞋”、“烂货”的唾骂像冰冷的雨点砸在背上……还有那张大专录取通知书,像一张无情的判决书。
一股剧烈的反胃猛地顶了上来。她捂住嘴,踉跄冲进包厢自带的小洗手间。对着肮脏的盥洗池干呕,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镜子里那张脸因痛苦而扭曲。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陌生的、令人心悸的绵软和低烧感,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噬咬。昨晚丈夫李强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他醉醺醺的怒吼又一次在耳边炸开:“治?治个屁!钱?钱都让你这脏货看病糟蹋光了?不如死了干净!”那双粗糙、带着廉价酒气和汗味的大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她,眼前阵阵发黑。镜中的影像开始旋转、碎裂。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淤泥般将她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