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触电般收回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笑了，"但我希望你是故意的。"
那一刻，我确信这个女孩有问题。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种奇怪的兴奋感。
第二周，她开始变本加厉。每天都会"偶遇"我，有时在茶水间，有时在图书馆后门的小路上。她总是能找到理由和我说话，而且话题越来越私人。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吃午饭？"某天她突然出现在员工休息室。
"习惯了吧。"我咬了一口三明治。
"从明天开始，我陪你吃。"她宣布道，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
"这不合适..."
"为什么？因为你是工作人员，我是读者？"她歪着头，"那我不借书了，只来看你。"
我的喉咙发紧。这种直白的表达方式让我不知所措。
周三下午，暴雨突如其来。我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庆幸自己带了伞。闭馆时间到了，读者们陆续离开，我看到若若站在门口，望着雨幕发呆。
"没带伞？"我走到她身边。
她摇摇头，"早上天气很好。"
我犹豫了一下，"我送你到地铁站吧。"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只是...顺路。"我强调道，不想让她误会什么。
我们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她靠得很近，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共撑一把伞。"
"是吗？"我有些惊讶，"像你这样的女孩..."
"我这样的女孩怎么了？"她打断我，语气突然变得尖锐。
"没什么，就是...你应该很受欢迎。"
她沉默了一会儿，"受欢迎不代表不孤独。"
雨声中，她的声音显得格外脆弱。我侧头看她，发现她的表情有些落寞。
"到了。"我停在地铁站入口。
"张正，"她拉住我的袖子，"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就当...谢谢你借我伞。"
我想拒绝，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面馆。她熟练地点了两碗牛肉面，还特意嘱咐老板："他的那碗不要香菜。"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我惊讶地问。
"上周二，你在员工餐厅把盒饭里的香菜都挑出来了。"她说得理所当然。
我哑口无言。这种程度的观察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
面来了，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与图书馆里那个自信的校花判若两人，此刻的她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女孩子。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关注？"我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我多日的问题。
她放下筷子，直视我的眼睛，"因为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因为我的长相就对我献殷勤。"她玩弄着筷子，"而且，你看书时的样子...很专注，很迷人。"
我差点被面条呛到。"就因为这个？"
"还有，"她压低声音，"你是唯一一个在我故意把书放错位置时，会默默把它们归位而不是指责我的人。"
我瞪大眼睛，"那些书是你...？"
"测试。"她狡黠地笑了，"你通过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这个女孩不仅观察我，还在测试我？
饭后，雨已经停了。我坚持送她回学校宿舍，她没拒绝。夜晚的校园很安静，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