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直到我双腿跪到麻木，姜芥生呼吸才趋向平缓。
「你不会以为我在自残吧？」
他好似恢复了平静，有了力气跟我说笑。
「不会。」我摇了摇头。
「大小姐」，姜芥生把头埋在我肩膀，「借我靠一会儿。」
「就一会儿。」
「嗯。」
「大小姐……我妈她跳下去了，我抓不住她……」
我错愕，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双手碰到他腰间的旧伤，先一步流泪的又是我。
「别哭，我没事。」姜芥生抬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
「白璃，你别喜欢我了，好不好？」
话落，他把我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脱掉校服裹住我依旧潮湿的衣衫，半蹲下按摩着我跪麻的小腿。
「姜芥生，」我盯着他衬衫扣子的纹路，「不好。」
他动作停了一秒，却始终没有抬头。
「我说不好，」我执拗地拽过他的手腕，「我会等你。」
脉搏在掌心疯狂跳动，他僵直的后背像张拉满的弓。
「我不可怜你，你也不要否定自己。好不好？我等。」
等你收拾好自己破碎的骄傲和汹涌的自卑，一步步走到我身边。
等我们有能力去对抗所有荆棘。
总会等到的。
回应我的，是突然靠近的温热呼吸，和落在眼睑的颤抖轻吻。
远处惊雷炸响的瞬间，他沙哑的嗓音混着雨声钻进耳膜：
「白璃，你比水晶吊灯还耀眼。」
7 升温
校庆晚会，我最后一个动作结束时，瞥到姜芥生倚着后台的消防栓抽烟。
他指间的猩红在黑暗中明灭，锋利的下颚若隐若现。
「这裙子太透，」从下台他就黏在我身后，「第三排戴眼镜的秃头，眼睛都快黏你腿上了。」
我有些无奈，扯掉头冠砸他「那你还坐第一排正中间？」
他接住缀着羽毛的发饰，指尖擦过我耳垂：「方便数你转圈时偷看我几次。」
那晚过后，姜芥生像是解开了封禁。
死水重新泛起涟漪，整个人活了起来。
就是人经常消失，忙叨着什么。
后台更衣室的灯泡突然炸了。
姜芥生摸黑替我拆发卡，呼吸缠着发丝：「刚那个阿拉贝斯克，腿抬得比前天低两公分。」
我踹他小腿：「变态！」
「嗯，我确实变态。」他顺势握住我脚踝，脱掉我的舞鞋。
看他低眉顺眼帮我按摩小腿的样子，突生逗弄：
「姜芥生，衣服你要不要也帮忙脱了？我身上也需要按摩。」
「好啊。」他轻笑，眼睛却闪躲着我肩带滑落的瞬间。
灯光再度复原，姜芥生耳尖通红的退到更衣室门口。
「姜芥生……我们现在这算什么？偷情？暧昧？」
姜芥生点燃了香烟，「算我在追你啊，大…」
尾音被我咬进唇齿间，薄荷烟味混着我唇釉的樱桃香。
「色诱也没用，」姜芥生轻柔地拉开我，气息不稳，「必须追到我觉得行了才行。」
我暗暗后悔那天说了什么等待。
姜芥生往我怀里扔了个信封。
「什么？」
「竞赛奖金。」
我挑眉。
「给你的封口费，我怕你向你爸告我图谋不轨，」姜芥生眉眼柔和，「你可是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