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4 野菜救急
族长走后，李氏摔摔打打地进了屋，苏晚卿却松了口气，转身往屋后的山坳走去。
家里粮缸真的见底了，灶台上只剩小半碗糙米，连熬稀粥都不够。祖母病着需要营养，她必须找点能填肚子的东西。
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走，野草疯长，沾着晶莹的水珠。苏晚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眼睛仔细扫过路边 —— 马齿苋能凉拌，蒲公英的嫩叶可以焯水，还有那种叫 “灰灰菜” 的野菜，口感虽糙，却能顶饿。
她记得前世饿极了的时候，奶奶常带她来这山坳挖野菜，说雨后的野菜最嫩。只是后来奶奶病重，她一个人不敢走太远，才断了这份口粮。
“簌簌 ——”
草从里传来响动，苏晚卿吓了一跳，握紧手里的小镰刀。等看清是只灰褐色的野兔窜过，她才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泛起笑意 —— 要是能抓到野兔，奶奶就能喝上肉汤了。可她知道这只是空想，以她现在的体力，连兔子的影子都追不上。
她低下头继续挖野菜，手指很快被草叶割出细小的伤口，沾了泥后火辣辣地疼。可她不敢停，篮子里的野菜还没铺满底，太阳已经爬到头顶，再不回去，奶奶该担心了。
“哟，这不是苏家的赔钱货吗？在这儿偷挖我们家的野菜呢？”
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晚卿回头，看见苏兰儿挎着个空篮子站在那里，满脸嘲讽。苏兰儿是李氏的女儿，比她小一岁，却从小被娇惯得无法无天，前世没少抢她的东西。
“这山坳是村里的，谁都能来。” 苏晚卿没理她的挑衅，继续往篮子里装野菜。
“村里的也轮不到你挖！” 苏兰儿上前一步，故意撞翻了苏晚卿的篮子，野菜撒了一地，还沾了不少泥，“我娘说了，你就是个吃白饭的，早晚把你赶出苏家！”
苏晚卿看着满地的野菜，心口的火 “噌” 地窜了上来。她弯腰去捡，苏兰儿却抬脚就要踩。
“你敢！” 苏晚卿猛地抬头，眼神冷得像山涧的冰，“这些野菜是给奶奶治病的，你要是敢踩，我就把你娘卖稻种的事告诉全村人，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苏兰儿被她的眼神吓住，脚僵在半空。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说她娘贪财，毕竟在村里，名声比啥都重要。
“你…… 你吓唬谁！” 苏兰儿色厉内荏地喊了两声，见苏晚卿真的弯腰捡野菜，撇撇嘴骂了句 “穷酸样”，扭着腰走了。
苏晚卿把沾泥的野菜仔细擦干净，重新放进篮子。手指的伤口被泥水泡得发白，她却像没察觉似的，加快脚步往家赶。
回到家时，李氏正坐在门槛上纳鞋底，见她篮子里的野菜，鼻子里哼了一声：“挖这些猪都不吃的东西回来，是想毒死我们吗？”
“总比饿肚子强。” 苏晚卿冷冷回了句，径直走进厨房。她把野菜分类洗净，马齿苋和灰灰菜焯水后切碎，拌上一点点盐，蒲公英嫩叶则留着煮汤。
灶台的火重新燃起，淡淡的菜香弥漫开来。苏晚卿盛出一碗野菜汤，端到祖母床边：“奶奶，喝点汤暖暖身子。”
苏老夫人看着孙女红肿的手指，浑浊的眼里滚下泪来：“苦了你了，卿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