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以后要多加保重。"他低声道。
萧彻转头看他,目光深邃:"沈大人关心我?"
沈砚辞脸颊发烫,慌忙移开视线:"侯爷是国之柱石,臣自然......"
话未说完,一支矢忽然朝他飞来。他下意识偏头,矢擦着耳畔飞过,稳稳落入身后的壶中。
萧彻收回手,眼底带着笑意:"看来沈大人不仅心定了,身手也不错。"
沈砚辞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反应比平时快了许多。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的防身术,原来一直没忘。
"承让。"他拿起一支矢,瞄准铜壶,轻轻一掷。
矢入壶的瞬间,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园子里的红梅不知何时开了,落了一地碎雪般的花瓣。
4 旧案影
几日后,沈砚辞在翰林院整理旧档,发现一本泛黄的卷宗,封面上写着"永定十年河工案"。他随手翻开,里面记载着十年前河南黄河决堤,朝廷派去的河工使贪墨治河银两,导致数千百姓受灾。
卷宗里附了份名单,记录着当时被追责的官员。沈砚辞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沈仲文,他的父亲。
父亲当年是户部主事,因监管河工银两不力被革职,次年便病逝了。沈砚辞一直以为父亲只是失察,可卷宗里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沈主事并非失察,实乃被人构陷",字迹潦草,像是临终前写的。
他心头一震,翻遍了卷宗,却没找到更多线索。这时,萧彻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坛酒:"今日休沐,去我府中喝一杯?"
沈砚辞把卷宗藏好,点了点头。
侯府的书房里,炭火正旺。萧彻倒了杯酒,递给沈砚辞:"看你神色不对,出什么事了?"
沈砚辞犹豫片刻,把卷宗的事说了出来。
萧彻听完,沉默了许久:"永定十年,我正在北疆。那年冬天,河南流民涌入边关,我记得当时带队赈灾的,是户部侍郎李嵩。"
"李嵩?"沈砚辞皱眉,"他现在是户部尚书,深受陛下信任。"
"此人城府极深。"萧彻喝了口酒,"我曾听说,他与当年的河工使往来密切。"
沈砚辞的心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我父亲的案子,与他有关?"
"不好说。"萧彻道,"十年前的案子,牵扯甚广,若真要查,恐怕会惹祸上身。"
沈砚辞握紧了拳:"可那是我父亲的清白......"
"我明白。"萧彻看着他,"若你想查,我陪你。"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暗中调查。他们发现,当年被追责的官员,要么病逝,要么被贬斥,如今大多已不在人世。唯一还在京城的,是当年的河南知府,如今已致仕在家。
他们找到那位老知府时,他正躺在病床上,神志不清。看见沈砚辞拿出的卷宗,老知府忽然激动起来,指着窗外:"水...大水...李大人...银子..."
话没说完,他便咳了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枕巾。
萧彻扶住他,沉声道:"老大人,是谁贪了银子?是不是李嵩?"
老知府艰难地点了点头,手指颤抖地指向书架:"账...账本..."
萧彻在书架后找到一个铁盒,里面果然有本账册,详细记录了李嵩与河工使分赃的明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