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合上包袱:"她还好吗?"
丫鬟红了眼圈:"被老爷打了手心,锁在绣楼……"她突然掏出一块带血的帕子,"小姐咬破手指写的。"
月光下,绢帕上四个血字力透纸背——
非君不嫁
第四章 柴房里的肌肤亲
1
我烧了三天三夜。
梦里全是诗丽那双含泪的杏眼,她站在雨里,血顺着脖颈往下淌,剪刀抵着喉咙,冲我喊:"我等你!"
第四日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吴公子!吴公子!"
门缝里探进一张熟悉的脸——是方诗丽的贴身丫鬟春桃,她怀里抱着个包袱,神色慌张:"小姐让我来送药!"
我强撑着坐起来,喉咙干得火烧火燎的:"她……还好吗?"
春桃眼圈一红:"老爷罚她跪了三日祠堂,今早才放出来。"她压低声音,"小姐说,今夜子时,她在城东破庙等您。"
我心头猛地一跳:"不行!知府大人说了,若我再靠近她,便革除我的功名!"
春桃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塞进我手里:"小姐说,若您不来,她便绝食。"
信纸上是诗丽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
"吴才,你若不来,我便饿死在绣楼。生不能同衾,死亦同穴。"
我攥着信纸,指节发白。
2
子时的破庙,阴风阵阵。
我躲在残破的神像后,心里忐忑不安。忽然,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月光下,一道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
诗丽披着件粗布斗篷,发髻松散,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憔悴。她四下张望,声音发颤:"吴才?"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她猛地扑进我怀里,冰凉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襟:"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下意识想推开她:"小姐,这不合礼数——"
"礼数?"她仰起脸,月光下那双杏眼亮得惊人,"那日在麻袋里,你救我时,可曾想过礼数?"
她忽然踮起脚,柔软的唇瓣贴上我的嘴。
我浑身僵住。
她的吻生涩却炽热,带着决绝的意味,像是要把一生的勇气都用在这一刻。我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唇上传来咸涩的湿意——她哭了。
"吴才,"她抵着我的额头,声音发抖,"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3
远处传来雷声,暴雨将至。
我们仓皇躲进庙后的柴房,雨水顺着茅草屋顶的破洞漏进来,打湿了堆放的干草。诗丽解下斗篷铺在地上,拉着我坐下。
"明日……我就要启程进京了。"我低声道,"此次若不中,便无颜回来见你。"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若你中不了,我就逃婚去找你。"
"逃婚?"我心头一紧。
"巡抚家的公子……"她苦笑,"爹已经收了聘礼,下月便要过门。"
我猛地站起身:"不行!"
"所以,"她仰头看我,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今夜,我要把自己给你。"
她手指颤抖着解开衣带,藕荷色的外衫滑落,露出雪白的肩颈——那里还留着麻袋勒出的淡淡淤痕。
我喉头发紧,别过脸去:"诗丽,我们不能——"
"你嫌弃我?"她声音发颤。
"我是怕毁了你!"我攥紧拳头,"若我们……日后你嫁人,如何交代?"
她忽然笑了,从怀中掏出那方绣着并蒂莲的肚兜:"我早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