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
“监正大人是要找什么东西？”
第一个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继而听到第二个问题时，他的表情有了松动。
“他居然把这个告诉你了……”汪泽脸色不好看，“好吧，我就和你说一说。当晚，你师父去刘大人的房里议事，直到深夜才回来。听闻，他们两个大吵一架，不欢而散。第二天早上，你师父他就去了，应该是半夜就咽气儿了。身体疲累，再加上气血攻心，死不瞑目。”
汪泽嘴里的‘他’指的是监正，海晁生。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什么勾当是我不清楚的。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两人是同谋。
“所以，监正有可能害死了我的师父。在气愤之下，暗害了他？”
汪泽摇头，捂住我的嘴，道：“可别这么说，都是没证据的事。”
屋里静默好一阵，只能听见火烛燃烧的噼啪声。
他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好在我知道了师父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论汪泽对监正的顺从是真的还是装的，今晚他都应该从一而终，闭口不谈此事，而不是告诉我师父死前与监正发生过争执。
这无疑是在暗示我师父的死，与监正脱不开关系。
可见，他们的心并不在一处，都有各自的谋算。
监正现在信任我，不管是真信还是假信，他都愿意同我说说话。
“刘大人，我师父死前见了你，还发生争执，”我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不是疑问，也并非陈述。
“你好大的胆子，”监正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双膝跪地，心也跟着杯子一起碎裂，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的小命可是被他牢牢捏在手心里。我的胆子确实很大，不然也不会直接暴露，但是我并不想死。
或许哪天，我也会像李立一样，‘不慎’身亡。
“的确见了我，但没有起争执，”监正阴晴不定，循循善诱，“是不是，有什么人，和你说什么了？”
“是我师父多年好友——汪泽，他告诉我的，”我出卖了汪泽，但我并不心虚。
“哼，是他，”监正冷哼一声，“他一定是听错了。又或者，他没听错，他在误导你。你师父的死已成定局，他是想让你做点儿什么。哦，他肯定也让你找什么东西了吧？”
“他没具体说明，但好像是在找我师父留下的一个木头盒子。不过他最近没有再问我这件事，可能是已经找到了。”
经过我的添油加醋，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被种下去。
他捻动胡须，不说话，把我赶出去了。
他开始怀疑汪泽，却没有怀疑到我这个毛头小子身上。他并不觉得一个说话直来直去的傻小子会有什么挑拨离间的头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没有什么动作，就等着这两人再露出什么马脚。
监正有没有和我师父大吵一架我不知道，但监正确实和汪泽大吵了一架。
第四章
除了海晁生，还有那枝桃花的谜团尚未解开。
桃花？桃林？
我想到师父葬身之地是一片桃林，会不会与这个地方有关。
趁着夜色，我往那个方向去。
夜晚的桃林透露着阴森的气息，枝桠交缠，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总感觉在黑夜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