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突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疼痛："你要去瑞士是不是？我听说你申请了交换项目...晴晴，别走，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姜雨晴挣脱他的手，声音冷静而坚定："我的航班在后天。程岩，祝你以后幸福。"
她转身离开，没有回头看他崩溃的表情。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与过去二十年的自己告别。
飞机起飞时，姜雨晴透过舷窗看着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机舱内播放着安全须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机翼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想起三天前收拾行李时发现的那张照片，六岁的她和程岩在幼儿园毕业典礼上，两个小不点穿着一样的蓝色毕业服，对着镜头傻笑。那时的他们，以为友谊会永远纯粹如初。
姜雨晴将照片放进了抽屉最底层。有些东西，适合珍藏但不适合带走。
空姐送来饮料，姜雨晴要了一杯橙汁。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修改林院士建议她带到瑞士去完成的研究计划。屏幕的光映在她平静的脸上，窗外是无边无际的蓝天。
前方，是全新的开始。
06
苏黎世机场的玻璃幕墙外，阿尔卑斯山的雪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姜雨晴拖着行李箱穿过自动门，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德语法语意大利语交织的广播声，钟表店里精确到秒的机械运转，行人脸上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三个月前那个被背叛的夜晚仿佛已经非常遥远。
"姜雨晴？"一个温和的男声从右侧传来。
姜雨晴转头，看见一位高个子亚裔男生举着写有她名字的接机牌。他穿着深蓝色毛衣，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弯成友好的弧度。
"我是马克，林教授组里的博士生。教授临时有会，让我来接你去公寓。"男生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飞行还顺利吗？"
"谢谢，挺顺利的。"姜雨晴微笑回应，暗自庆幸林院士安排得如此周到。
走出机场，十二月的苏黎世已经银装素裹。马克帮她将行李放进一辆小型两厢车的后备箱，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
"系里给你安排的公寓在学校附近，步行十分钟就到实验室。"马克启动车子，熟练地驶入公路，"今天是周日，超市都关门，但我冰箱里有些食材可以先借你。"
姜雨晴望向窗外，童话般的欧式建筑从眼前掠过，尖顶教堂的钟声回荡在清澈的空气中。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新鲜，那么...自由。没有程岩，没有苏小茶，没有那些令人窒息的过往。
"到了。"马克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眼前的公寓楼古朴典雅，门口的小花园即使冬天也修剪得一丝不苟。马克帮她搬行李上楼，打开门锁，一个明亮整洁的小套间映入眼帘：简约的白色家具，宽敞的书桌，窗外正对着一片小广场。
"太完美了。"姜雨晴由衷感叹。
马克笑着递给她钥匙："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去实验室。今晚好好休息，倒时差。"
送走马克，姜雨晴坐在床边，打开三个月没用的国内手机。一连串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立刻涌了进来，大部分来自程岩，还有几个共同好友的询问。她直接划掉了通知，登录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